說著,他晃晃尾巴,先陸封識一步走下湖,快樂地玩起了水,時不時抬爪洗洗自己身上的絨毛。
陸封識看了他一會兒,也走了下去,辟邪看到,很快挪了過來。
“你幫我洗一下。”辟邪聲音軟軟的,“背上我夠不著。”
陸封識瞥他一眼:“夠不著,那你以前是怎麽洗的?”
“那怎麽能一樣呢?以前沒有你,我只能自己將就洗洗,現在不是有你了嘛?”
辟邪眨眨眼睛,超甜,然而燭龍無動於衷不解風情:“自己洗。”
辟邪眼神有些委屈:“真的不肯幫我嗎?”
陸封識沒理,接著就受到了他的話嘮攻擊。
“考慮一下嘛,我的絨毛手感很好,不揉你肯定要後悔的。”
“而且我最近都要和你一起睡,髒的話可能會把你也染髒,多可怕。”
“或者我們一起洗?我可以幫你的!”
“……”
燭龍覺得這隻崽實在是話嘮的有些過分:“安靜些。”
辟邪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他,眼裡的意思很明顯——那你幫幫我,幫我我就不說話了。
燭龍拿他沒辦法:“過來。”
“好的!”
辟邪快樂應聲,往陸封識那邊挪了挪,陸封識垂眼,用龍尾輕輕揉起他的背。
“可以再重一點的。”辟邪請人幫忙還要提要求,把燭龍使喚得明明白白。
陸封識沒理他,但力度依言加重了一點,辟邪被他揉得很舒服,忍不住打起了小呼嚕,神情很是愜意。
山間清風微拂,湖邊的小花隨著一起搖晃,寧靜又溫柔。
兩隻妖怪待在湖水裡,把彼此的絨毛和龍鱗細細洗了一遍。
辟邪答應過陸封識要安靜,結果最後還是沒忍住,洗到一半看向陸封識。
“燭龍,你以後想做什麽呀?”
想做什麽?
過去的幾千年裡,陸封識的世界一片空白,他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陸封識眉目微垂,“你呢?你以後想做什麽?”
辟邪沒回,而是反問他:“你覺得我能做什麽?”
話嘮不聽話只會撒嬌的小妖怪,應該做了不了什麽正經的事。
陸封識心裡這麽想著,沒說話。
辟邪也沒指望他會說話,笑起來,自己回自己的問題:“其實我也沒怎麽想過,臨時想的話……好像也沒什麽想做的,就是想找一個喜歡的人,然後和他一起度過之後的許多許多年。”
說著,他回頭看陸封識,眼睛亮晶晶的:“你覺得怎麽樣?”
陸封識其實不知道辟邪為什麽要問他的想法,但還是應了聲:“挺好的。”
辟邪晃起尾巴:“不會覺得我沒出息嗎?”
“不會。”
“那就太好了。”辟邪笑眯眯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同意什麽?
陸封識越來越看不懂他的心思,剛要問,眼前的畫面突然模糊起來,他的意識也像是被一道看不見的線勾住,扯著他不停往後退,直到整個世界歸於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