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津島先生收起剛剛一瞬間冒出的危險氣息,拉著京野言邁過可憐的躺在地上的侍者,大搖大擺地在這個隱秘的地方逛著。
察覺到身後之人的欲言又止,津島先生語氣輕松的說:“問我為什麽不避著監控?不用那麽麻煩,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會拿我怎麽樣,只是想擺脫那個人好好的參觀一下組織的秘密基地,如果有他在的話肯定會阻攔我們吧。”
“而且,你不是也有這種打算嗎?”
京野言抬眸去看他。
“不要那麽看我,剛才你的眼神一直在那個人的脖子上,很明顯。”
“......你想怎樣。”
津島先生安撫的笑笑,一點不像剛剛的步步緊逼,語氣放緩道:“放松點,我們互相都知道了對方的小秘密,你不覺得這樣就更安全了嗎?”
“......”
“說起來,剛剛你好像對神血很感興趣呢,之前在哪見過嗎?”津島先生隨意的問。
一邊記著這裡的路,建築的輪廓大致勾勒完畢,一些封閉的區域也能靠著計算補全,一邊聽著津島先生的提問,京野言開始琢磨這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麽。
太宰治,應該是臥底進來調查案件,遇上他只能說是巧合,但他在他心中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是在他面前,連灰都沒剩下,猛地見到一個本應該死去的人,並且還在執行危險的任務中,會想......試探一下他的身份?
想到自己是以什麽身份死的,京野言覺得大半的人應該都不想看到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試想一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查攻略請外援好不容易打死的BOSS,突然告訴你他進入二階段啦的那種崩潰的心情。
也就是說,他現在一旦出現在橫濱,最大的可能就是引起大范圍的追殺,這也是他沒有大肆聲張的原因,誰知道曾經的朋友,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了呢?
面對太宰治,他自己心裡也沒譜,他會不會也想殺了他?
對方的沉默讓津島先生的眼睛暗了暗,他沒有繼續追問,反而問起他的名字。
“前田叫你言言,我們也相處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的全名?”
說完,他爽朗的笑道:“我叫津島修治,加入這個組織的時間還不長,也許還沒你長。”
“但你官當的比我大。”京野言順暢的接上。
津島先生笑容一僵,鼓起了包子臉,“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斯言。”
“誒?”
京野言被拖著走了這麽一會,體力有點跟不上了,不得不靠著對方,聲音也小了許多:“不是說了麽。”
“斯言?”津島先生輕聲的念著,小心的像是觸碰一朵嬌嫩的玫瑰。
“嗯。”京野言心裡有些悵然,以前他用假名對方用真名,現在卻反過來了。
他大口的喘了幾下,平複了心跳道:“叫我的名就行,我不太喜歡有人直呼我的全名,或者單獨稱呼姓氏。”
他和上將相看兩相厭,聽他冠了上將的姓,上將厭惡,他自己其實也不怎麽喜歡。
天下姓氏千千萬,就算姓個陀思妥耶夫斯基又如何?
都說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這下剛好,他可以自己選了。
不知怎麽,津島先生沉默了很久,並沒有叫他的名字,而是說:“你的名字挺獨特的,好像不是日本人?”
“我?我是天上人。”京野言半真半假的調侃。
從星星上來,可不是天上人嗎。
津島先生低低的笑了一下,做思考狀:“聽說偷走天人的羽衣,他就不能回到天上去了,誰拿了羽衣,就能和天人永遠在一起,這是真的嗎?”
京野言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忽而一笑,“笨蛋,人怎麽偷得到天人的東西,還不是天人故意縱容......本來就想讓你偷而已。”
“如果不是你,天人的羽衣永遠都不會丟。”
說完這一句,京野言被津島先生的眼神嚇了一跳,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像是突然被什麽抓住了,無法動彈。
“喂,你——”
津島先生忽然抓著他,把他推到了角落裡,把他按在牆上,困在雙臂之間,低下頭,細細的看他。
忽然被人這樣盯著,京野言不自在的想把他推遠點,卻聽他沉聲道:“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