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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野言感到頸邊一陣刺痛,於是就伸手摸了一下,這才發現原來被上原的紐扣刮傷了。看著這點血跡,他認真的想著血液粘手上了,但是沒帶紙巾該怎麽辦。
最後還是只能趁著還沒乾快速甩掉,但是多少會有一點殘留。
京野言有些不悅的眯起眼睛。
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當不存在了。
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的上原,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到底看到什麽了嚇成這個樣子?]主考有點好奇。
“很難說,”京野言隨口回答道,“一切最深的恐懼來自於未知。人類對某種事物的恐懼,並非來自其本身,而是人腦對這種事物遠遠超過其本身存在的幻想。”
也就是說,如果事物本身只是“一”的話,因為未曾真正接觸過,在人的腦海中,這件事物就有可能變為“無窮”,無窮的事物怎麽會不令人恐懼?
[我知道,人腦的活動遠比現實存在的更加宏大,就算構建一個世界也是有可能的。]
主考一邊悄悄的記筆記,一邊回應道。
“是啊,用無的精神延伸來擺脫有限的現實束縛,這不正是核心院的中心課題嗎。”
[也是整個宇宙的課題。]
……
不過一會上原就清醒過來。
從上原口中得到情報之後人卻很難處理。京野言才剛提交過一次行為評定,這麽短時間連續提交兩次,雖然不算違規,但憑白吸引了多余的注意力就很沒有必要。
所以就稍微威脅了一下。
不過人好像有點被嚇過頭了。
看著老實回答完他的問題之後不知道在想什麽,總之就是雙眼無神坐在角落裡的人,京野言不知道最後一句讓他乖乖閉嘴的話還有沒有說出來的必要。
正當京野言猶豫的時候,上原突然望著他,又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看起來就像是突然對這件事有了莫名的執著。
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京野言就誠實地告訴他:“我是一名普通的港黑成員。”然後又帶著調笑的語氣說:“是個沒什麽功績的小嘍囉。”
上原死死的盯著他,不知道在恐懼的加持下他到底看到了什麽,總之就是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不正常,連京野言都默默的往後退了退。
“不可能,”上原有點神神叨叨的念著,“你是......你是......”
他的恐懼之中開始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和瘋狂。
[這人是不是被嚇傻了?]
......那倒是省了很多事。
反正京野言是不怎麽相信,一個弱化過的恐懼之種會達到這種效果的。
至於上原變成這樣的原因?就算不知道,那又有什麽關系。
京野言站起身,甚至能感受到上原的視線緊緊的追隨著他,也不在意,自上而下的俯視著上原。
被這麽看著的上原抖了一下。
“從現在開始,服從我,這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機會。”
黑暗中,猩紅在眼中洇開。
“我......”上原小聲的說。
“嗯?”京野言眼含笑意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
他不知為什麽沉默了一下,然後說:“為了您的理想,我願意獻出一切,賭上這條性命我也為您會實現……那個願景。”
垂著頭的人意外的有幾分虔誠和神聖,京野言驚訝的發現他居然是認真的?
然後不得不開始思考,上原到底覺得他有什麽理想,居然需要人獻出一切,賭上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