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應該的。”
這麽回答之後等了一會,京野言還是沒有聽到太宰治的聲音,心裡感到奇怪,就回頭看了一眼。
客廳裡沒有打開燈,只有臥室裡透出的一點點暖光。
太宰治站在他身後俯視著他,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黑暗裡,就用那種說不上陰沉,卻絕對讓人不舒服的視線盯著他。
月光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明暗的界限,將兩個人隔離在了兩個世界。
“怎麽了嗎?”京野言輕輕的問道。
“沒什麽。”太宰治那張就像雕塑一樣冰冷的臉龐突然活了過來,他往前走了兩步,進入了月光之中。
然後不滿的抱怨:“為什麽京野君那個時候會恰巧路過啊,實在太不幸了!”
“那還真是抱歉了啊。”京野言滿不在乎的說。
“……說起來,不管怎麽說,會來救我的人是京野君這件事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太宰治大聲說,眼睛緊緊的盯著京野言,“明明就那麽討厭我。”
那看來太宰治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想到自己那些為了他奔波的日子,京野言都要笑不出來了。
不管心裡是怎麽想的,如果真說出來,那他大概是真的不想通過考試了。
於是盡量真誠地說:“我沒有討厭太宰君。”
“是嗎。”
得到這樣回答的京野言想了想自己之前乾的事,覺得太宰治不相信也很正常。
但是根據老板說的話,他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
京野言想著還能說點什麽補救一下的時候,聽到了太宰治的話音。
“京野君的袖扣很特別。”
太宰治忽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袖扣?
京野言抬起手,“這個嗎?”
太宰治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京野言的袖扣,像是在思考什麽的樣子。
“太宰君。”
“嗯?”
趁著太宰治分神的時候,京野看了看天色覺得可以再試一下,於是提議:“已經很晚了,今晚要住在這裡嗎?”
一下就被拉回了注意力的太宰治眯著眼睛,試圖揣摩對方的心思。
只是對方的表情與其說是沒有漏洞,不如說其實什麽都沒有。
略微思考了一下,太宰治帶著清爽的笑容說:“我在這的話,京野君還能睡著嗎?”
京野言:那必然睡不著。
不過睡不睡的著還是其次,主要是太宰治拒絕了他。
最後的掙扎也失敗了,送走太宰治之後,京野言伸了個懶腰,然後伸手在沙發的縫隙裡摸了一下,果然捏到了個小玩意——竊.聽器。
也不知道這人什麽時候放進去的,京野言嚴重懷疑太宰治已經把除臥室之外的地方都轉了一圈。
之後在其他地方也找出了幾個,京野言把多余的都裝在了一個袋子了,就留了一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看著看著,神情微妙起來。
他忽然喃喃自語:“如果太宰君能留下來,那樣的話我……一定……”
欲言又止,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但是說到這後面就沒有了。
京野言眉梢上揚,然後神清氣爽的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