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預言是什麽嗎?”
以問題回答問題,不給出任何正面的答案,正常情況下另一方或許會順著他的話進行推測,無意中將自己知道的情報說出來,但是如果想用這種技巧來對付京野言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他本身對這種技巧就運用的相當熟練。
“不知道,”捏住一片花瓣,花瓣立馬碎掉了,京野言仰頭視線追隨著飛散的光點,“我不相信預言,也不關心命定的未來。”
說起預言,在花開院秀元那曾聽說過差不多的東西,那時京野言剛勉強的接受了陰陽師這個職業。
據說平安京時期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就十分擅長卜算,能通曉未來,不過陰陽術這玩意到底還是看天賦,準確的預言也只有安倍晴明能做到。
如果能知道未來會發生的倒霉事,然後規避掉當然是件好事,可惜,就沒有一個陰陽師肯說點能聽懂的話。
雖然詩歌很風雅,但雲裡霧裡的說了一堆,各種隱喻暗示,這誰猜的出來!
“你自己的未來也不關心嗎?”
“當然關心,”在青年的注視下,京野言一步步接近他,“不過這和預言有什麽關系?”和靜靜微笑著男人面對面,京野言若有所思的說:“你認為我的未來已經注定了嗎?”
“你相信命運?”
即使被京野言步步緊逼,青年臉上的溫柔笑意如同面具一般,不曾消失。
本意是為了重新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的京野言說完自己先愣了一下,看著青年的眼神也古怪了起來。
怎麽會有建立幻境就為了和陌生人聊人生這麽奇怪的人?
“相信。”他完美的面具見面至今終於露出一絲破綻,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的神情恍惚一瞬。
青年的聲音也很溫柔,但京野言卻無法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一絲波動。
“你到底為什麽找上我?”這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回答少年,櫻塚星史郎說:“你知道嗎,這株櫻花樹下埋著屍體,這就是為什麽這株櫻樹會被染紅的原因。”
四周的風似乎變大了。
......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早說啊。
只是想殺他而已,還聊什麽人生,一點都不專業。
一串畫著五芒星的符咒從青年手中飛來,京野言側開身,就著力道轉到了青年的身邊,握緊的手術刀對準了青年的喉嚨,然而卻在喉嚨跟前被一道符咒擋住。
薄薄的一張紙,卻和刀刃摩擦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嘖。”
一擊不成,京野言迅速撤退。
和陰陽師對上是很麻煩的事,陷阱一層又一層,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中了計,觸發了哪個咒。
只要一交手,京野言就能察覺出面前這個人在陰陽師裡也是屬於頂尖的那批。
連靠近他都很困難。
青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就像看一個垂死掙扎的獵物。櫻樹的枝乾伸了過來,密密麻麻的織成一張網將京野言困住。
啪的一下,枝乾一圈一圈捆住了他的右手腕,他用力的扯動,枝乾就會纏的更緊,要被扭斷一樣的疼痛讓他的右手一瞬間脫了力。
手術刀墜落卻被左手接助,京野言沒有停頓,刀尖直接扎在捆住右手的枝乾上,枝乾立馬就和櫻花一樣破碎了。
躲過另一邊襲來的符咒,京野言手中書籍的形狀一閃而過。
“Sanguinesancts.”
少年冷淡的聲音傳來,櫻塚星史郎眯起眼睛。
卻沒什麽異常的事發生,只有少年在狼狽躲閃。少年似乎在盡力靠近他,但是卻被符咒阻擋,。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經很勉強了,雖然身手靈活,但只要是人就有疲倦的時候。
果然,就在櫻塚星史郎的面前,少年的左臂被劃傷,血珠飛濺落在紛飛的櫻花瓣上,將櫻花徹底染紅。隨著少年的動作,血液散落在空氣中,紅色隨著風的吹動蔓延開。
等到櫻塚星史郎察覺到問題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都被染紅了。
“咳,咳......”櫻塚星史郎捂住胸口單膝跪倒在地上,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一乾二淨,血順著唇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