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行堀。”京野言念出了女妖的名字。
這是只會出現在大霧的中,躲在霧裡襲擊人類以奪取心臟的妖怪,聽說有個大名之子因沉溺於置行堀的美貌,間接害死了半個城的人。
不過那個時候這樣的故事數不勝數,主人公的名字和城池換來換去,也沒人知道是不是真的,即使是真的,貴族們也只會以此作為風雅趣事來談。
殺沒殺掉半個城京野言不知道,但他抓到過一個屠村的置行堀。
那個村子上次被妖怪襲擊還是一年前的事情,活下來的村民好不容易忘記了悲痛重建了村子,正是豐收的時節,村子裡有幾個新生兒降生,一切看起來都充滿希望,然後置行堀來了。
京野言路過這個被大霧掩蓋的村子的時候,這裡已經沒什麽活人了,唯一的活口——一個四五歲的男孩拖著半截身子正扯著他的褲腳求救,說完就沒了生息。
沒有手書具現,這些事京野言沒有任何辦法。
這就是......戰國。
......
置行堀看著京野言的眼裡充滿了仇恨,但是京野言已經習以為常了。
所有的妖怪都應該怨恨他。
但就算背著所有妖怪的怨恨,他也不會停手。
對給人類造成威脅的非人類發起殲滅戰難道有什麽不對嗎?種族存亡之戰難道還需要正義的審判嗎?
……
......如果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
一把小刀穿透了置行堀的手掌把她牢牢地釘在地上,但是對置行堀來說,這只是一個警告而已。
眼前的一切簡直是五百年前場景再現,是即使在她死後也糾纏不休無法擺脫的噩夢!
“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我的同伴去了哪裡,回答我的問題。”京野言的手中又出現了一把刀。
面前的人看起來毫無破綻,置行堀很清楚繼國言一根本就是個沒有心的人,用同伴來威脅繼國言一簡直是個笑話,但她還是說:“你還記得你當初都對我做了什麽嗎?那一切都會返還到他們身上,痛苦吧!繼國言一!”
話剛說完,繼國言一的轉世身速度極快的出現在她面前,一隻腳用力的踩著她的臉,然後拔出插在她手上的小刀又狠狠的插下去。
置行堀立馬發出慘叫。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京野言冷漠的看著腳下的妖怪,“我這麽問你,不代表我就陷入了絕境。既然你這麽想快點滾回黃泉,那我就稍微廢點力氣,現在就送你一程。”
在女妖說出繼國言一這個名字的時候,京野言就意識到,這個置行堀就是當年的那個。
早就應該死掉的妖怪,五百年後竟然又重新出現,一看就有問題。
如果是當初那個置行堀的話,繼續留著也沒有意義,她絕不會說出任何東西。
京野言的刀對準了置行堀的心臟,妖怪的心是弱點。
斷手斷腳甚至有的妖怪頭沒了都死不了,但心沒了就徹底沒了。
大霧中不知何時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交叉如網的鎖鏈憑空出現在霧中,緩緩的滑動。
京野言把刀用力向置行堀的心臟捅去,手卻忽然停在半途。
空中急射過來一條鎖鏈像條鞭子一樣打在京野言的手腕,然後緊緊的纏住,使他的手沒有辦法繼續下落。
這一下還挺疼的,把京野言手都打麻了,手抖了幾下差點沒握住刀。
他試著掙動一下,卻完全無法掙脫,心裡沉了沉。
這不是普通的鎖鏈,是妖氣形成的,根本就沒有實體,隻憑普通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掙脫。
“嘶——”
鎖鏈忽然用力向後拽去,猝不及防之下,京野言被拖拽到半空,蛇一樣遊走的鎖鏈又射過來一條捆住了京野言的另一支手,然後緩緩升高,京野言就這樣被吊在了半空。
置行堀止不住的大笑起來:“繼國言一,你也有今天!”她眼珠一轉,想到什麽似的,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想必繼國大人的心臟一定別有風味,就讓我來嘗嘗吧!”
她說著就躍起,想把京野言的心臟掏出來。
然而在京野言沉著臉面對置行堀的時候,突然從地面上長出了冰晶尖刺,尖刺不斷拔高,一道又一道,把京野言困住的同時,也將置行堀擋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