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果把目標從贏換成不死,事情就簡單多了,這才是京野言如此鎮定的原因。
“拖著那副病怏怏的身體,就算以壽命換取短暫的健康也要完成自己的計劃,連死亡也要掌控,像你這樣的人,怎麽會允許不受掌控的東西存在?”
“這一世跳出了身體束縛的你,”他湊近京野言的臉龐,“我不相信你什麽都不知道。”
京野言仰著頭,對這人的身高感到了不滿:“別這麽隨便的就自顧自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我根本沒見過你。”
心臟被刺痛了一般,面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痛色。
“沒見過?”咀嚼著這幾個字,他垂下頭,頭髮也跟著滑落,遮住了眼睛。
他忽然冷冷的笑著握住了京野言的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全部都忘記了,獨獨記得他?”
而京野言心裡只有兩個字,好高。
京野言面無表情的一腳揣在他腹部,毫無防備之下,他被踹飛,然後重重的撞到牆上,身體滑落在地上,低低的咳嗽起來。
概念阿修羅的力量有這麽強嗎?
京野言有些不解。
“我看在這裡是稻荷神的地盤,才沒有對你下手。”京野言走站在他面前,彎下腰,手順著他的頭頂溫柔的撫摸到腦後,然後眼神驟然冷厲,用力抓緊他的頭髮,迫使他仰起頭,獻祭一般露出脆弱的脖頸。
那張俊美的臉,因為吃痛皺了起來。
“我最討厭有人得寸進尺。”
京野言看著他仰視著他的樣子,這才有點滿意。
他還不喜歡長的高還要到他面前炫耀的人。
被這樣對待,手下的人卻低低的笑了起來,“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啊。”
過於柔和的聲音聽起來竟讓人覺得十分寵溺。
看他笑的這麽開心,京野言又一腳踹了過去,不過被他的手掐住了腳腕。
糟糕,這人力氣還挺大的,這樣的話,他會——
果然,京野言的腳腕被用力的向上拉了一下,他的身體立馬向後仰倒,右手松開了頭髮,順勢撐著地面,一個後空翻拉開了和這個人的距離。
坐在地上的人站了起來,注視著京野言意味深長的說:“已經在我的地盤上了,卻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京野言正警惕的戒備著,突然聽到這種說法疑惑了一下。
這裡的主人?
這整座山都輸於稻荷神社的范圍,稻荷神社的主人......
“稻荷神?”京野言猜測道,隨後又否定了。
稻荷神不是個可愛的小姐姐嗎?長著相似的臉,卻是個個子很高長相俊美的男性?
這是恐怖故事嗎?
稻荷神禦饌津點點頭。
京野言無法相信,這個人除了臉之外哪裡都和稻荷神不像,稻荷神溫柔善良,為了庇護的人類什麽都願意做,雖然在妖怪聯盟的算計下被濁氣侵染黑化成惡神,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忍耐著痛苦,沒有傷害任何人,努力控制著不讓濁氣擴散腐蝕莊稼,沉睡在痛苦中的神明直到這個陷阱的目標抵達這裡,才從沉睡中清醒。
這之後,又是一斷艱難、充滿悲傷卻很溫暖的時光。
所以說面前這個人,看起來根本就跟溫柔善良不搭邊啊。
“是真的哦。”
“哦,”京野言不關心稻荷的神使有什麽操作,總歸是稻荷神的地盤上,人家稻荷神都沒說什麽,又哪裡輪得到他來管,“那你告訴我,那個名字到底是從哪得知的?”
這個世界怎麽會出現他在戰國時期的名字?
禦饌津想到他剛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少年臉上的恍惚神情,強自壓下怒火。已經五百年了,既然讓他先找到的話......
“這個名字是你上一世的名字,上一世的你和我是非常特別的關系。”
溫柔下來的他看起來和京野言印象裡的稻荷神終於靠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