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翻身下床,推開門,漆黑的客廳裡,只有順著窗戶蔓過來的月光。
客廳的中央,披著黑袍看不清臉的男人單手掐著少年的脖子舉起,少年咬著牙,腳尖在空中掙扎晃動,一臉痛苦的握著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你!”中原中也躍起對著那人重重的揮下一拳。但是拳頭落到那人身上,卻沒感受到任何阻力,直接穿透了過去。
中原中也眼神沉了沉,在那道身影直接霧氣一般散開,少年跌落在地上之後,他擋在少年身前。
“還不錯嘛,”中原中也死死地盯著那個身影,“但是你已經逃不掉了。”
中原中也說完,對面卻一直把整個身體掩在黑袍下,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那是影子使魔,只會服從於欲望和主人的命令,”京野言嗓音嘶啞的說,一邊說一邊趁著使魔被中原中也鎮住把指間的刀片飛了出去,“即使把它打散,也只是失去了欲望,重新變成影子而已。”
刀片刁鑽的飛入眉心的位置,使魔瞬間化成一灘融入黑暗。
“怎麽回事?”
“我被偷襲了。因為影子使魔的特性的關系,它們到達任何地方都暢通無阻,很難被人發現。”
京野言搖晃著站起來,然後被中原中也扶住,又繼續說:“應該是上次被打傷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使魔的氣息,被追過來了。”
“要怎麽處理?”
“在發現被偷襲的第一時間就處理過了,不然還要有援兵。”
把京野言扶到床上,中原中也又去燒了熱水,把倒好的水杯遞給京野言,他坐在床邊,看著乖巧的小口喝水的少年,突然說:“要怎麽找到那個面具男?”
京野言疑惑的抬頭。
“這樣太被動了,快點找到他,然後解決掉。”這麽說著,中原中也炙熱的手指輕輕觸摸著脖子上青紫的痕跡。
明白他在想什麽,京野言垂著眼眸說:“如果他不想讓人找到,誰也找不到他。”
……
少年的聲音裡似乎包含著某種複雜的情緒,那個人對他來說似乎不只是一個追殺者。僅僅是普通的追殺者,又怎麽會對對方了解到這種程度?中原中也看著少年沉靜的樣子,心裡煩躁的發出一聲怎舌。
“嘖。”
看著中原中也皺眉的樣子,京野言手掌輕輕握了一下。
“我不是要去東京了嗎,也不用那麽急。”京野言安慰道。
“我知道了。”
緩解了喉嚨的疼痛之後,兩人再躺在床上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京野言折騰了一晚上,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一點精神都沒有。
不過沒關系,京野言可以找時間摸魚補覺。
港黑的門口,接到自家隊長電話的木之下特意等在門口。車子停在門口之後,木之下習慣性的迎了上去。
“京——”木之下的話吞在喉嚨裡,他愣在原地,看著從車裡走出來的……
“中原大人——?”
“哦,是木之下啊。”
緊跟著京野言也從車裡走了下來。
“京野先生,您怎麽了?”木之下看著上司的新造型目瞪口呆的問。
從車上走下來的少年,襯衫領口上露出了一圈圈纏繞在纖細的脖子上的繃帶,連袖口也是。
如果不是認識自家老大的臉,木之下差點以為這是太宰先生。
.
故意沒用恢復藥劑,讓傷口留的久一點的後果就是這樣。以為他受了超出身體恢復極限的傷,然後被中也按住給所有傷口上了藥之後又把傷口包扎好,結果就是這樣。京野言挺直身體,一身正氣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裝作沒看見周圍人怪異的眼光。
最倒霉的是,他遇見了從對面走過來的太宰治。
跟在太宰治身邊的廣津柳浪看了看打扮差不多的兩個少年,心中突然有點驚恐。港黑已經有一個太宰治了,要是再來一個——那簡直就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