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跟在身後走出來,表情十分古怪的京野言之後,谷崎潤一郎恍然大悟,理所當然的說:“太宰先生被打了啊。”
太宰治的表情一僵,余光撇著走到身側神情自然的人,不高興的說:“隻許阿言對我做那樣的事,太不公平了。”
京野言語氣平淡的說:“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哦。”
對於這兩位好友之間的事,其他人也不便插嘴。最重要的是,太宰先生挨打實在太正常了,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已經見怪不怪,誰讓太宰先生總是乾故意惹人生氣的事情呢。
江戶川亂步在那看不出什麽的兩人臉上轉了一圈,拿著零食的手頓了一下。
太宰已經無法忍耐了嗎嗎?
......
京野言難得的裹著繃帶慘兮兮的出現在武裝偵探社的各位面前。
因為他出現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太慘了,好像已經死掉了一樣,偵探社的眾人看著他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知道自己一點事都沒有的京野言不好意思的撓頭,“我很抗打的,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其實一點事都沒有。”
自己揍自己怎麽可能下狠手,不過因為京野言本身身體強度就很高,再加上恢復力和藥劑的加持,要是放到一般人身上,這種程度確實會死人的。
谷崎直美保持著微笑:“我知道了。”
福澤諭吉之前找京野言就是想商量一下關於琴師的事,可能目前還多了一個修,現在正好人在,就打算商量一下。
跟隨著眾人一起進入會議室,京野言找了個地方坐下,“也不用這種哄小孩的態度吧,我說的是真的哦。”
“是是。”谷崎潤一郎隨口應付道。
看起來是不管怎樣都不會相信京野言了。
太宰治緊挨著他坐下,湊到耳邊小聲說:“就算恢復力再強,說是現在就沒事了也是不可能的,阿言不想被發現的話,就再演的認真一點嘛,比如......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哦。”
京野言面無表其的把他的臉推開,說:“就算被發現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太宰治的唇角落了下來,“不行哦,這樣可不行。”
他說了兩遍,雖然語氣沒什麽異常,可無端的令人感受到了壓力。
“為什麽?難道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壞嗎?”京野言不動聲色的按著自劇本演。
“會的,如果不會死的話,不管怎麽研究阿言身上的血都可以吧,用什麽樣的手段都無所謂,反正不會死嘛。”太宰治的聲音小的近乎於呢喃,但落在京野言的耳朵裡卻無比的清晰。
發現身邊的人臉色似乎白了一瞬,太宰治才輕松的笑出來:“沒事的,我會保護阿言的。”
出身研究室的人自然對研究的手段十分清楚,曾經清剿好幾個人體實驗的秘密基地,太宰治很清楚那是多麽殘忍的事,那是世間最汙穢可怖的地方。
在那樣的地方生活過,絕對是很痛苦的事,但他還是將表面已經愈合的傷口重新撕裂,讓阿言看清流淌著的鮮血。
很久之前就發現了,阿言對疼痛的敏感度很低,痛苦也是,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只要不會死怎麽都無所謂,或者就算死了也無所謂,這個看著強大的人其實內裡早就一片空洞。
沒有人比太宰治更清楚,指望這樣的人能永久的活下去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對於拖延這樣令人絕望的苟延殘喘的生命,他還是很有一套的。
京野言皮笑肉不笑的說:“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太宰治在嚇唬他,不過......算了,不管怎麽說都是本場考試指定唯一考題,這點要求他還是能做到的。
福澤諭吉是最後進來的。
他看著京野言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才走到了前面。
“這位就是琴師的目標,港口的幹部京野先生。”福澤諭吉正式的介紹道。
“誒——!!!”
谷崎直美驚訝的看看著十分虛弱的青年,“京野先生是mafia??”
那邊看起來一點都不像mafia的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無奈的看著福澤諭吉:“福澤社長叫我京野,或者阿言都可以,尊稱什麽的實在是太......”
後半句沒說,但是看他尷尬撓臉的樣子,福澤諭吉就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再開口,已經改為“京野君”了。
著實讓京野言松了一口氣,被福澤先生稱呼尊稱的壓力太大了,而且論地位,武裝偵探社社長和港口首領是平起平坐的,就更不能對京野言使用尊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