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仿佛看出了什麽,遲疑的說:“你......”
“請給我們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吧,兄長大人。”山神專注的看著手心上的小妖怪。
“我不是你的兄長。”京野言按了按額頭。
就算被京野言否定,山神也像沒有聽見一樣。
“這也太厚臉皮了,”吐槽了這麽一句之後,京野言拉著太宰治,“好吧。”
......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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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上,一路默然。
京野言和太宰治都你沒有說話,直到走到那個離開山神感知范圍的地方。
在樹前站了一會,京野言突然拿出小刀把自己的手指劃了個口子。
血珠剛冒出一滴,想要伸出去的手就被用力的握住,完全無法動彈。
“不行。”
京野言一愣,滿臉問號的看向太宰治。
結果太宰治的表情反而把他嚇了一跳。
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仿佛他沉在深淵,放任自己被黑暗一點一點吞噬。
“已經夠了,這不是你的錯。”太宰治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鳶色的眼睛仿佛泥潭,折射不出一絲光線。
和這雙看不透的眼睛對視,京野言突然就好像能感受到什麽。
太宰在害怕,害怕像山神一樣失去什麽。
京野言誠懇的告訴他:“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戰爭,琥珀就不會被無知的村民攻擊,也就不會心生怨氣擄走江姬。
[考生後悔發起戰爭了嗎?]
不只戰國的考試,還有另外兩個世界。
......不。
如果說後悔,就好像否定了京野言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無論在哪場考試中,考生都是名垂青史的大英雄。]
被世界貴族奴役的人民心中在憤怒,卻被迫臣服於軍隊的威嚴;自詡正義的海軍,第一使命是服從世界政府的貴族,海賊凶惡屠殺人民,卻只是為懸賞令上再增加一份功績。
那個世界需要戰爭。
不是海軍與海賊,不是革命軍和世界政府,是所有的被壓迫的人在全世界每個角落都點起的火焰。
人類不需要階級,也不需要凌駕於所有權力之上的存在。
從這點上看,考生沒有錯。
......
京野言很輕松的告訴主考,那些因戰爭而死的人,這些人的生命總要有人來肩負。
為世界帶來新的未來的功臣,也是帶來苦痛的罪臣。
“阿言,你是江姬兄長的轉世?”
“大概吧。”京野言默默的把頭偏向一邊。
太宰治眯了眯眼睛,說:“不對,你就是繼國言一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