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最後他們就會發現,其實還是和原來沒有差別。
利用這種錯覺,京野言會讓他們賭上一切。
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步,解開萬千本丸的封印。
讓戰爭的火焰在野草蔓長中滋養,然後燎盡一切。
京野言接到了負責追查赫爾岑的部下的匯報,人被堵在房子裡,裡面的人直接點了一把火,現在外面的人是進不去了,裡面的人怕是要被燒的連渣都不剩。
握著手機的手當即就是一顫。
赫爾岑要是死了,森鷗外可怎麽辦,誰知道那異能力是不是隨著主人的死亡就消失了。
不過冷靜下來發現,這樣孤注一擲的辦法不像赫爾岑那樣的小少爺會乾的事,於是就問了那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無奈之下,只能披上馬甲去救人。
他有種那個人吃準了自己會救他,才這樣斬斷所有的退路的感覺。
趕到之後,發現兩個人確實待在火海中心一動不動,某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俄羅斯人波瀾不驚,完全沒有生死一線的緊張,京野言都想歎氣。
唉,被他賭對了。
......
回到安全屋,赫爾岑長長的舒了口氣,攤在沙發上。
若有似無的視線從他的身上劃過,感覺後背一涼,又騰的坐起來,視線一直躲避著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氣勢太盛,讓人不敢直視,大概也只有費佳能和這樣的人相處自然。
而且雖然現在看起來恢復了正常,但剛才這個人在火海裡的那個表情,實在是嚇到他了。感覺自己窺探到什麽秘密的赫爾岑很小心,秘密雖然甘美卻也是毒藥,可是真的會死人的。
頂著一頭讓人懷疑是在是否陷入幻境一般夢幻的銀色長發,要是穿個女裝就算去cos月神阿爾特彌斯也毫無違和感。他身上帶著種說不出的貴氣,一看就出身不凡,卻在熟練的為費奧多爾泡茶,而費奧多爾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杯子,好像已經習慣了,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費奧多爾:“這位是雇傭兵,赫爾岑。”
赫爾岑有著一頭燦爛的橙色頭髮,琥珀色的眼瞳像是上好的甘釀,看起來陽光開朗。
雪白的襯衫外面套著褐色的馬甲,襯衫的袖子挽了幾折,打破了正裝帶來的嚴肅感。雖然比費奧多爾年紀要大,但也許是性格原因,看起來要比費奧多爾小上很多,從外表上完全無法讓人聯想到雇傭兵,也完全想不到這個帶著一臉燦爛笑容的男人毫不手軟的弄死了追捕他的人。
是在那種完全可以逃脫的情況下,又折回來團滅了一個小隊。
他是那種盡量避免“沒有多余傷亡出現”這種事發生的類型,帶著明晃晃的惡意。
能逃這麽久,雖然有費奧多爾的幫助,但他自身也不容小覷。
就是不知道這是天然黑還是白切黑,反正黑的不行。
京野言衝他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對方肉眼可見的僵硬起來。
費奧多爾看向身邊,“這位是修,我們強大的同盟。”
赫爾岑僵硬的點頭,“已經見識到了。”
京野言狀似若無其事的提起:“之前聽費佳說你的異能力讓森鷗外陷入了沉睡?”
赫爾岑老實的點頭,“我的異能力[彼岸書],能通過物體的媒介使人陷入美夢之中。”
這一點京野言早就調查清楚了,他想知道的是如何解決。
思考了一下,向赫爾岑伸出了手,“只要是雙方都接觸過的東西就可以嗎?直接觸碰呢?”
赫爾岑快笑不出來了,好在費奧多爾握住了伸出的手。
“直接觸碰也可以,不過沒有媒介效果好,不要用自己去試,很危險。”費奧多爾說。
因為剛剛握過杯子的緣故,他的手心還有些燙。
京野言順勢收回了手,“為什麽?”
費奧多爾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微微眯起了眼,說:“彼岸書的能力不是簡單的讓人沉睡,而是陷入了輪回。人生是由無數選擇構成的,每一個選擇都會衍生出一次輪回,在那裡經歷完整的一生,而選擇之下又會延伸出新的選擇,只要選擇存在,輪回就不會結束,要自己打破輪回才行,所以很危險。”
因為有可能真的就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