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被“只看一眼就能認出”這種說法噎了一下,不過想想也對,木之下演的森鷗外根本經不起審視,稍微了解一點的都能看出不對勁來。
他的氣息太乾淨了,當然作為mafia手裡不知道沾了多少鮮血的木之下,不管怎麽都說不上“乾淨”,但與森鷗外比起來就不一樣了,立於mafia頂點上的男人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誰拉到他面前都能說一句單純。
當然,太宰治除外。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還是敵人嗎?”京野言喃喃。
這麽說,就算肯定了現在的森鷗外是假的這一消息。
“不過,就算森先生出了什麽事,您怎麽確定跟我有關?”
這次隻說有關,不說是他做的。
正常人都會對這種試探來試探去的說法感到煩躁,繞來繞去很快就把人繞暈了。
但是福澤諭吉很耐心,自從開了武裝偵探社之後,這種耐心就被放大了。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不覺面前這個人是個壞人。
“是直覺。”
偵探社的社長看起來相當沉穩可靠,身上有種十分特殊的冷冽的氣質,像是那種恪守武士道精神的劍客。
這一點在京野言心裡加了很多分,他喜歡老實人。
抓了抓頭髮,京野言說:“......這太敷衍了。”不過社長先生看起來又不像是那種會敷衍人的性格,就讓人很苦惱。
福澤諭吉:“不是敷衍。”
“算了,我相信福澤先生,但請您不要再告訴其他人。”說這話的時候,京野言心下覺得好笑。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其他人”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不過福澤社長還是值得信任的,無論是誰都會知道現在怎麽做才是最好的。而且,既然已經透露給費奧多爾了,京野言自然做好了應對方式。
京野言講了赫爾岑的異能力,還有不得不偽造了一切平靜假象的原因。
沉吟片刻,福澤諭吉肯定的向京野言點點頭:“你做得很好。”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但是面前這個人把一切都處理的很好,起碼目前來看,港口的一切都井井有條。
“偵探社也會幫忙抓捕赫爾岑。”他做下了保證。
京野言唇角一挑,“那就太好了。”
......
“社長和你說了什麽?”說要送京野言,太宰治竟然就真的跟過來了。
京野言懶懶的回應:“是我和福澤先生的秘密。”
“秘密?”太宰治眨眨眼,“反正遲早都會被我知道,不如現在告訴我怎麽樣?”
“不要。”
“阿言,真過分,難道你還在意那件事嗎?”
“什麽事?”
京野言說完之後,頓了頓,抿了下唇。
“我拋下阿言的事。”太宰治用毫不在意甚至帶著笑的聲音說。
那種讓人很想揍他的樣子。
京野言撇開頭,聲音低沉而平靜:“簡直忍不住想要捅你一刀。”
腦中回想起了雨滴砸在地面的聲音,依偎在一起疼痛到顫抖的身軀,厭倦又絕望的眼神。
呼吸有一瞬間急促了起來,但很快又被平複。
但他越是這樣,太宰治就越是忍不住唇角上揚。
沒有忘記就證明他很在意,即使知道太宰治這麽做的原因也無法消除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