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灘血從他的胸前漫開。
露出了站在他身後舉著那把槍的果戈裡。
“真是不錯的異能力。”果戈裡扔掉了槍,一步一步踩著血液蹲到了西裝大漢的身邊,撿起了摔落在地上的耳機,放在了耳邊。
“喂喂~”
耳機另一邊傳來了長久的沉默。
果戈裡毫不在意的說:“初次見面,嗯...說初次見面好像也不合適呢,我已經關注著你很久了,見到你就像見到自己的老朋友一樣。算了,怎樣都好。剛剛真驚險啊!差點就被你得逞了,如果不是費佳發現,白蘭根本就沒在西西裡,我們就徹底輸在你手上了!”
語氣這麽愉快,既沒有擔心也沒有害怕,聽著就跟在耍人玩似的。
“太吵了。”耳機裡的聲音聽著好像很頭疼的樣子。
“真想親眼看看你見到這場魔術表演的時候,那驚訝的臉,一定...很有趣吧。”
“敬謝不敏。”
“哈哈哈,你這人真有趣~”
“抱歉,我沒感覺哪裡有趣。”對面傳來的語氣毫無波動。
“那種像是墜入蛛網的蝴蝶一樣垂死掙扎,最後絕望著破碎的模樣,還不夠有趣嗎?”
“......變態嗎?”
“我是一個無比正常的人——”
在他說到一半,對面就搶先說:“記得把夢野君還給我,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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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野言從來沒覺得果戈裡這麽精神汙染過。
他們也算是老熟人了,雖然連帶馬甲都沒見過幾面,但是果戈裡在京野言心裡一直存在感很高。如果遲早有一日要成為敵人,果戈裡是絕對不想對上的那種類型。
與之相比,費奧多爾也是個可怕的敵人...但是,怎麽說呢,費奧多爾更關注外界,為了理想可以犧牲一切,而果戈裡更關注內在,也就是人的個體,就像是有的文豪放眼世界和社會,有的文豪關注人類的人性。
某種程度上來說兩人都是那種非常、非常堅定的人,自成一派的邏輯思維無法被改變,還會反過來說服他人。不管以常世的視角來看他們有多喪心病狂,也絕不會動搖一絲一毫。
但是果戈裡要更加飄忽不定,讓人很難摸清他的想法,這種摸不透的行事方式恰恰有著他自己的行事邏輯。
也就是說,在預測一個人的行為的時候,一般人大概也就在兩種到三種可能,但果戈裡可能有十種甚至更多的可能,如果無法理解他的邏輯就無法真正猜中他會怎麽做,然而要是深入了解他的內在,很可能就再也無法從那裡出來了。
就是這樣危險的人。
其實果戈裡平時看著還是挺正常的,除了有點惡趣味也沒什麽,京野言還是第一次見他這種仿佛解開不得了封印的樣子。
就像兩個人一樣。
現在歐洲那邊也不太平,否則中也早回來了。白蘭不愧是費奧多爾的同盟,這麽長時間來那邊就幾乎沒消停過,歐洲那邊發生的事,明裡暗裡都和白蘭多少有點關系。
小教父受到影響更是飛速成長,比前兩年見面的時候多了些殺伐果決的氣勢。
京野言偶而和他打電話,都能聽出越來越重的疲憊。
想到落到自己手裡的那些情報,光是看著都頭疼。
不過同是難兄難弟,大哥也就不笑二哥了。
他答應等兩邊的事情全平定下來,請阿綱吃他最拿手的甜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這一天。
因為對歐洲那邊的f熟悉,所以京野言就利用歐洲的情報把果戈裡調開,再給死屋之鼠找點麻煩,赫爾岑就只有一個人了。
其實並不是沒有做好失敗的準備,只是這種失敗...可真是...誰能想到白蘭這麽巧的從西西裡離開了,之前明明一直都在那邊,已經半年了,好巧不巧的......
......
不對,不是白蘭恰巧趕在這個時候離開,是故意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為什麽?明明不管是費奧多爾還是果戈裡應該都聯系不上白蘭的?
京野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