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人立馬想到了異能或者邪神。

這個世界本身就不是特別科學，每年去參拜神社偶爾還能看到神跡顯現呢。

什麽平日被小妖怪怨靈詛咒惡念纏身啦，總還是知道請個陰陽師驅邪吧。

但是不管怎樣，這個人就是罪魁禍首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事了。

於是迫於壓力，政府下達了通緝令。

就算是果戈裡在政府內部操作也壓不住這件事。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很清楚是誰做的這件事，突如其來的視頻打亂了計劃，不過夜不算是太大問題。

......

夜色中，在樓宇之間悠然穿梭的青年聽到了耳機裡傳來的低低的笑聲，他束在一起的銀色長發在月色下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身後隱約傳來了槍聲，雜亂的腳步聲墜在身後。

京野言用指節敲了敲耳機，“太過分了，我在外面被狼狽的追殺，你卻在笑我？明明是不想暴露你才出來吸引其他人的視線的。”

另一邊果然收斂了些，聲音裡卻還是隱約摻雜著笑意，“神明大人怎麽會狼狽呢？不過能收斂自己的能力，沒有做出屠殺的行為，只是躲避，要感謝神明大人對凡人的寬容嗎？”

“不，我的力量最近也衰弱的厲害，其實也說不上是衰弱，總之就是要存著點，能不用就不用吧。”

聽他這麽說，費奧多爾一邊檢查地圖，指揮他在城市裡兜圈子，一邊問：“但是只是殺個人而已，你的話，還需要使用能力才能做到嗎？”

對面沉默了好久，清淺的呼吸在耳邊有規律的響起，就像靠在他的耳邊喘息一樣。

“......費佳也是人類啊，不管再怎麽強大都是人類......我不想隨意的殺人，這種事開了頭就很難收手，如果被殺意腐蝕，把這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那麽哪天失手殺死了珍視的人也不奇怪，等到那個時候再後悔，也太掉價了，我不想那樣。”

他帶著在人類裡都少見的誠懇，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像一位神明，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自古以來神明和人類之間的關系就很複雜，本身就相互依賴著，本質上來說卻又是兩個種族，同個種族就很難互相信任了，更何況是不同種族呢？

神對人並不總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而是一種愛恨交織的心情，愛到極致也恨到極致。

他們天生就愛著彼此，這是從誕生之初就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然而這中間卻充斥了多太陰謀、欺騙和利用，即便如此還是無法割舍這份愛意，是很病態的關系。

神愛世人不只是一句空話而已。

“而且，唔，偶而對人類保持平等的尊重不是也很有趣嗎？”

這下輪到費奧多爾沉默了。

神明有的時候天真起來，可比人類單純好騙多了。

“而且你到底是怎麽想我的？我是戰神，又不是邪神，別看我這個樣子，在天界裡我就相當於東京警視廳的廳長，很正氣的好嗎，就算做過篡位這樣的事，也只是針對上面而已。”

“這麽說來，修還真是個有原則的神明，對了前方右轉，往前過兩條街穿過面前的那個樹林，對，然後.......”

“等等，看來要晚一點才能回去見你了，”京野言看著月色下走出來的熟悉的白毛，眼神冷了下來，不過語氣仍然很溫柔，“今天的紅茶選阿薩姆好嗎？”

“怎樣都好。”費奧多爾輕聲說。

切斷了通訊之後，京野言才冷著臉叫出了攔在面前的人的名字。

“白蘭.傑索。”

之前還是盟友來著，現在看起來要站到對立面去了，意外的沒有感到意外。

他白蘭太隨心所欲了，以至於做出什麽都不奇怪。

“你太心急了，白蘭。”就算是塑料聯盟也反的太快了，這家夥難道是什麽好人嗎？

白蘭傑索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讓人毛毛的，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果然跟他說的一樣”，就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說：“沒辦法嘛，誰讓修做事的時候那麽不小心，給人留下那麽大的破綻。”

“所以你就跳反了？”京野言神情古怪的看著他。

明明他才是臥底來著。

“這個嘛。”白蘭笑了笑，沒有繼續說。

身後的腳步聲也逐漸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