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總結資料的時候,軍警們發現了一個秘密,這當然稱得上是秘密,因為港口的人大概還沒發現。
面前這位叛逃又回歸的幹部手段確實讓人不寒而栗,但從不對港口的敵人以外的人出手,甚至如果遇上港口的人(芥川龍之介)對普通人,或者無辜的軍警下手的時候,甚至還會上前阻止。
即使是謀劃鏟除敵人,也不會將普通人作為籌碼,甚至還會考慮無辜者的安全,簡直是難得的良心。
要知道,雖然港口的人不會刻意算計普通人,但如果不小心陷進去了,或者這樣做更方便,他們也是不會介意利用一下的。
老警長掐掉了煙,扔在了車裡的煙灰缸裡,站直身體,臉上露出疲憊萬分的神情,開門見山的問:“這次想做什麽?”
完全無視了老警長的態度,京野言欠了欠身,“辛苦了,這次如果不是軍警,港口mafia恐怕就有大麻煩了。”
他說的真誠,即使是面對罪犯多年的老警長也看不出什麽破綻,穿的人模狗樣的,甚至還能看出幾分貴族般透著漫不經心的優雅,永遠都保持著可怕的理智,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動容。
老警長內心咂舌,正是這點才比較麻煩。
不怕狗咬人,就怕狗學會了偽裝成人。
即使在其他人的襯托下,軍警們對這人的好感度高的不是一星半點,畢竟是難得的會像個正常人說話的人,但老警長仍然保持著警惕。
不咬人的狗才是最可怕的。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軍警能幫上的就都幫了。”老警長不耐煩的說。
京野言眼裡劃過一絲笑意,“辛苦了,因為突然遇到恐怖襲擊,我們也很慌,所以才求助了軍警。”
看吧,連這種沒人信的話都說的和剛才道歉一樣真誠。
老警長嗤笑出聲。
這樣不尊重的態度也沒有讓對方的神情有一絲松動,他只是掛著面具一般清淺的笑,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說:“最近總是有人找港口的麻煩,今後可能也還會發生這樣的事,之後...就請多多指教了。”
老警長呼吸頓住,整個人看起來更煩躁了,但還是沒再說什麽。眼前的人再溫和,那也是小狼崽子,他也惹不起。
他轉身鑽進車裡,擺明著不想再跟京野言說話,隻低低的威脅:“行了,我知道了,軍警會配合的,你最好別讓港口失控了,不要忘了我們還有獵犬。”
老警長自己就是從獵犬的後勤退下來的,一般人不知道的東西他多少了解點。
港口最近的氣氛有些奇怪,內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莫名的有種揮之不去的緊張。港口mafia是維系橫濱平穩的重要保障,即使是軍警也不希望港口出什麽事,當初那些黑暗混亂的日子他們已經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在了解了軍警的態度之後,京野言好心情的離他們遠了一點。
不然暴躁的暴躁,害怕的害怕,都不能好好乾活了。
這次來襲擊港口的人,目標正是京野言,那是一個被琴師蠱惑為了神聖之血而來的人,不過結果很顯然,他把自己送上了西天。
那個人來的時候,京野言正站在頂層的窗前,俯視著下面,看到結果之後,他十分鎮定地說:“報警吧。”
當了好長一段時間的mafia首領,木之下也漸漸適應了這樣的日子,身上似乎在悄然無聲息地改變,盡管如此,這會聽到自家老大這麽說,一時還是驚掉了下巴。
他不能否定他,否則就是叛逆,如今的身份敏感,要是讓老大以為他起了什麽心思就不好了,於是只能深沉的開口:“京野先生,我們是mafia。”
京野言沒說什麽,只是重複了一遍:“報警,如實匯報。”
雖然聲音輕緩,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力量。
木之下隻好拿起手機。
......
報警是京野言的意思。
目的就是為了拉軍警下水,也是為了抵擋那些前仆後繼的試圖奪取他血脈的人,雖然師是他自己操縱的結果,但是麻煩也是真的麻煩。
目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只是赫爾岑......還沒有離開日本,但是溜的比耗子都快,目前為止連影子都沒抓著,倒是道聽途說的了解了這個人不少東西。
在這個遍地輟學的mafia世界裡,這人是個難得的高材生,而且還是個極具領導力的人。
由於祖上是貴族,現在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少爺,私生子的身份反而讓他在這樣的家庭裡獲得了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自由,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崇拜費奧多爾,把費奧多爾視為人生方向。
鬼知道京野言當時心情有多複雜。
然而費奧多爾隻把小少爺當工具,哦,值得一提的是,連這一點都值得赫爾岑大加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