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奪回他。
太宰治的眼瞳擴散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神智,他甩了甩頭試圖甩掉腦海裡的聲音,缺還是不斷的在誘惑他對面前的人下殺手。
不是這個人,是京野言。
那個男人的視線隨意的在太宰治的臉上一掃而過,就神情專注的看著京野言。
在京野言察覺到他的氣息轉過身之後,又盯著京野言的眼睛看,那眼神就像在看世間獨一無二的珍寶。
不對,他不是在看京野言的眼睛,而是在看遮住眼睛的紅綢。
“江姬,”男人珍視的撫上京野言的臉頰,眼中仿佛要留下血淚來,“我終於找到你了。”
“江姬.....”
“你忘記了嗎,沒關系,我絕對不會忘記,”他握住京野言的手,“你是江姬,我是......山神琥珀。”
太宰治的用涼涼的眼神看著山神,到底只是不著痕跡的把京野言和山神隔開了一點。
怎樣會被人討厭,怎樣會被人喜歡,其實沒有人比太宰治更懂這些東西了。
人心並不是那麽難懂的東西。
對太宰治是這樣,但是對京野言來說,脫離了戰場之後,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
此刻拉著他的山神強烈又複雜的感情就讓他感到了迷茫。
“搶走繼國的新娘,搶新娘!”小妖怪們歡快的繞著兩人跑了起來。
“走吧。”山神拉著京野言往外走。
京野言回頭,偷偷睜開眼透過紅綢看了太宰治一眼。
確定他跟著之後,才問山神:“我們去哪?”
山神語氣寵溺的說:“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讓我保管的東西還在那裡。”
“我記得我是要去尾張,為什麽會在這裡?”
聽到“尾張”,山神俊朗的臉瞬間猙獰起來,眼球也開始渾濁不清,一樣的說聲音缺很平靜,就像在陳述事實:“沒有尾張,你是我的,江姬,你是我的。”
京野言感覺他看起來要發瘋了,就趕緊叫道:“琥珀!”
真名被呼喚,山神的神智被拉回,他的眼睛漸漸清澈起來。
他看起來有些愧疚,“對不起,江姬,我不該凶你,對不起。”
這個時候他看起來又像個正常人了。
甚至莫名的有種少年氣。
要不是他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不是江姬,京野言還真以為他恢復了正常。
山神拉著京野言來到了那顆被注連繩圍繞的大樹前,高興的看著京野言,“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裡,今天就讓神樹作為見證,我和江姬將結為夫妻。”
那笑容仿佛固定在嘴邊,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江姬,我好想見你,但是哪裡都找不到你。”
本來嚴陣以待的京野言突然無聲的歎了口氣,山神已經沒有神智了,可是他真的沒發現面前的人並不是真正的江姬?
“琥珀,你神明,而江姬是人類,無論是神明還是妖怪,只要和人類結合,迄今為止,我還沒看到任何有好下場的。”
比如那個很有名的巫女桔梗,就親手把箭射到了殺生丸弟弟的心臟上。
人與人之間本來就已經很難互相信任了,更何況種族不同。
山神並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京野言。
京野言沒有照顧他的心情,而是很直白的告訴他:“人類的生命是很短暫的,對於長生種來說或許只是打個盹,人類的一生就已經結束了,蜉蝣朝生暮死,人類對與神明來說,和蜉蝣也沒有區別。”
山神的神情隱隱投出悲傷,但卻很平靜。
他看著京野言就好像能看見江姬,不是氣息或者面容,而是這種鋒銳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