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召掰著他的手腕差點給撅骨折。
白歷疼的齜牙咧嘴:“放放放!不敢了!”
陸召又掰了幾秒才松手,很平靜的告訴白歷:“抱歉,我沒忍住。”忍不住就打了。
白歷還挺委屈:“我這不是跟你交流感情嗎?”
陸召連話都懶得回了。
跟在後面的霍存替白歷尷尬,只能低著頭當啥也沒看見。
這麽一路到了正廳,前來道賀的貴族們站滿了整個場地,典禮交換戒指之類的儀式早就過了,現在是貴族們自由活動的時間。白歷和陸召的婚禮現場,就是一場貴族和軍界的交流結交會場。
元帥被幾位貴族世家的家主簇擁著站在顯眼的位置,看到陸召和白歷就露出笑來:“看看,我就說你們倆很配。”
白歷和陸召並肩走來,正廳明亮的燈光將兩人的輪廓映得格外清晰。
從典禮結束之後,兩人這是第一次近距離出現在正廳。陸召少將因為工作原因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不在軍界的貴族們難得能看到他本人。他的確不是帝國上下受大眾喜歡的那類柔美長相,套在那身白色西裝裡的軀體也跟嬌小可人掛不上邊,五官和氣質是不輸於alpha的硬朗沉穩。
他自遠處緩緩走進,來往典禮上的各位貴族和軍官們不由再次想起論壇上上不得台面的討論,沒有人能幻想出這位少將雌伏於人時,這張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這話題曾讓無數alpha感到熱血沸騰,咆哮在血管裡的征服欲卻不得不屈服於陸召不可蒙塵的光輝戰績。
時至今日,這位帝國之鷹終於有了自己的法定伴侶。
“白歷,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吧?”元帥已經不年輕了,但言辭間總還帶著年輕時的爽快飛揚,他朝走在陸召身邊的男人大步走過去,“你小子還是這麽……嗯……引人注目。”
毫不誇張的說一句,元帥的形容倒是已經帶了幾分委婉。
白歷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
據說白家代代都是好皮囊,但隨著白家的沒落,這些好皮囊也逐漸被稱作“高貴的花瓶”,實在是沒有除了臉之外拿得出手的地方。
白歷無疑繼承了家族的長處,長了一張及其張揚的英俊面孔。劍眉星目,薄唇帶笑,到底是早年在軍中打滾過的人,身材高大健壯,沒有如今貴族alpha的疲懶之態,這氣質讓他的臉看起來更多了幾分侵略性的美感。他走起路來悠閑從容,那條據說差點殘廢的左腿看不出半點毛病。
光從外表來看,白歷倒是這一批貴族出身的alpha裡頂尖的人物。
看來他本人也十分清楚自己長了一副好皮囊,絲毫不遮掩自己對長相的得意,對每一個看著自己露出恍惚神色的omega都回以笑容,瞥來的一眼眼角含情,壓根不把其他alpha的憤怒警告當回事兒,態度張揚跋扈,囂張自滿。
“你好歹也收斂一點兒。”元帥和他友好擁抱的時候,小聲嘀咕了一句。
白歷顯得很無辜:“我只是想顯得隨和友好。”
“你只要對你的omega友好隨和就夠了。”元帥笑的很愉悅,一隻手拍在白歷的手臂上,看起來對他十分欣賞,那隻放在白歷手臂上的手停了好幾秒才移開,轉而去和陸召握手。
如果說元帥對白歷的親切是因為白歷的爺爺還在世時兩家的交情的緣故,那元帥對陸召的親切就絕對是純粹的欣賞了。
他對陸召的賞識早早就表現出來,比對白歷的態度要真誠了許多倍。他一邊囑咐陸召趁著婚假好好休息,一邊又拍著胸脯保證如果白歷敢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他第一個站出來替陸召將這個公子哥揍個半死。
陸召一面應付其他貴族的祝賀,一面感到身邊的白歷湊了過來,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少將,這老頭子心裡肯定已經斷定我會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做出對不起你的人渣事兒。”
陸召側頭看了一眼白歷,對方的表情很是微妙,嘴角翹著似乎是笑,但看起來有些隱忍和無奈。陸召也小聲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他剛才差點把我的胳膊捏斷。”白歷用手磨蹭了一下剛才元帥的手拍過的地方,“我差點兒就叫出聲啦。”
陸召想起剛才元帥的手在白歷手臂上停頓的那幾秒,不由覺得好笑,他早知道白歷和元帥的因為家世有些交情,沒想到這份交情也沒能阻止元帥下黑手。
沒見到陸召有回應,白歷顯得格外委屈,用自己那條差點被捏斷的手臂頂了陸召一下:“真的,可疼了。”
陸召轉頭道:“真的很疼?”
白歷連連點頭:“真的真的。”
陸召抬手就照著他的手臂又狠狠來了一記。
白歷:“……”
陸召小聲道:“那我就放心了。”
沒等白歷回答,元帥的副官就急匆匆走來,告知兩人元帥有意介紹兩人和幾位貴族新秀結識,邀請兩人一同飲酒暢談。
白歷沒出口的話立馬咽回肚子,陸召順手將他手臂上被捏出褶皺的西裝撫平。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露出自己用來應付社交的最佳表情,在觥籌交錯的典禮上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