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召回著簡訊,頭也不抬:“順眼。”
可以,很叼,很陸少將。
白歷感覺話說到這裡好像也沒什麽好繼續說的,可他就是還想問點兒什麽。
這幾天白大少爺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正常,他自己也琢磨不出是哪裡不對勁。有時候他覺得自己並不是想問什麽,而是想從陸召嘴裡聽點兒什麽。
好像聽點兒什麽他就能安心。
但白歷知道自己不能安心,安心之後的死心才最致命。
隔了好一會兒,白歷聽到自己不由自主開口:“那您是覺得那條評論怎麽著就順眼了?”
陸召被他問住了,歪著頭想了兩秒:“因為他說的對?”
白歷不吭聲了,他現在重新理解了什麽叫“浮想聯翩”。
那條評論說白歷還他媽挺帥,陸召覺得說得對。
陸召覺得白歷還他媽挺帥。
我操。白大少爺心想,我操。
冷靜,得冷靜!白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這就是兄弟情!好兄弟誇一句帥難道不是天經地義?
心理建設的磚頭還沒砌起來兩塊兒,白歷就感覺到自己的耳朵尖被輕輕捏了捏。
陸召的指尖在白歷的耳尖上揉了揉,帶著點兒疑惑開口:“白歷,你怎麽老是耳朵紅?”
話剛說完,就看見白大少爺原本坐的倍兒直的身體一點點前傾,差點趴在方向盤上。
原本只是耳尖一點兒的紅色擴散開,順著耳朵爬上了臉頰。
陸召有點兒發愣,看著白歷的側臉,嘴唇張了張,想說話,又在這瞬間感到接觸過白歷皮膚的指尖仿佛也跟著熱了起來,燙得厲害。
話到了嘴邊就都忘了。
一直到開下高架路,白歷才猛地開口:“鮮花,你熱嗎?”
陸召還沒說話,白歷又說:“你熱!”
“刷”一下搖下車窗,風從窗外湧進來,把白歷那頭出門前才費勁打理好的頭髮吹亂,細細碎碎的發絲遮蓋了他的耳尖。
“這家夥給老子熱的,”白大少爺表情鎮定,“都憋臉紅了。”
陸召看了他一眼,把頭扭到另一邊,不著痕跡地搓了一下指尖。
半晌,陸召發出一聲沒憋住的笑。
“……”白歷乾巴巴道,“老子真的是熱的。”
以前沒機會體驗,今天陸召算是體驗了一把憋笑的痛苦。
也不知道為什麽想笑,但陸召發現自己每次想到白歷紅紅的耳朵尖,加上指尖仿佛還殘留著的柔軟的觸感,陸召就覺得挺愉快。
等車在第一軍團門口停穩了,車上兩位成年人在車座上坐了好一會兒,才互相看了一眼。
白歷繃不住了:“您剛才那樣算是調戲我您懂嗎?”
陸召還真不懂:“哪樣?笑你還是摸你?”
“……”白大少爺的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最後捂著臉趴在了方向盤上,“嗚嗚,太不是人了你。”
陸召是真不明白,不過他感覺自己好像也不用明白,拍了拍白歷的胳膊:“我下車了。幫我跟司徒道個謝,研究所模擬倉的機型挺全的,這幾天玩的挺好。”
白歷哼哼唧唧兩聲。
“大點兒聲。”陸召拉開車門,回頭說道。
白歷把頭抬起來:“喜歡您再來!”
“嗯。”陸召想笑,跟白歷做了個走人的手勢,從車上走下來。
一大早的第一軍團大門口還沒什麽人,這個時間段挺清淨,零散地走進大門幾個軍團裡的人,遠遠的跟陸召揮揮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