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白歷怎麽樣的一個回答,昨天也是喝大了才鑽牛角尖,一開始只是不明白白歷為什麽那麽自然地忽略了他跟唐開源的婚約,但喝了酒腦子就轉不過彎,想不來太多,硬要白歷發個火給他看看。
可能白歷即使發火,陸召也不會滿意。
陸召長這麽大,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以前是想進入軍界,後來是想開機甲,再後來是要去一線軍團。他的目標清晰明朗,每一步都走地踏踏實實。
可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宿,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到底想從白歷那兒得到什麽。
他想要白歷在第一時間就松開遮擋表情的那隻手,想要白歷別在以為他聽不見的時候才敢說“是”。
他想要白歷從他不知道是什麽的那團陰影裡走出來。
陸召想了一晚上,意識到自己連怎麽扯著白歷走出來都不知道。他好像只能等,可他不樂意,他憑什麽得憋著呢?
個人終端“滴滴”一聲收到一條簡訊,人工智能自動讀出來:“霍存:少將,今兒得給新兵開個晨會您沒忘吧?怎麽還沒到,您幹嘛去了?”
陸召回了條簡訊:堵路。
霍存:……?
可能往前走的路無法知道是好是壞,但陸召覺得,他至少不能讓白歷往後逃。他還沒整理清楚自己的想法,但有一點陸召非常明確,他不樂意憋著,就得給白歷那層殼撬開,把白歷留給兩人的回旋余地給填滿,把那條白歷的退路給炸個稀巴爛。
你有後路?
你現在沒了。
第36章
研究所早上出了個小事故,司徒那個小白球一樣的安保型機器人做出了第二代,幾個研究員拿去測試性能,人還沒進測試房幾分鍾,小白球就噴了一股催眠氣體,直接撂倒了離得近的三個研究員。
剩下兩個困得爹媽不認,強撐著說了一句:“工傷,打錢。”
說完你再去看,人已經跟周公打拳擊去了。
司徒徹底較上了勁,一頭扎進自己的小實驗室準備閉關調整,一進門就看見白歷癱在小實驗室的單人沙發上。
給司徒嚇了一跳:“我還以為你今兒不來了呢!哎我說,您能甭老往我這實驗室鑽嗎,休息區那麽多沙發軟椅,您擱那兒養老成不成?”
要是以前,白歷非得跟司徒再貧兩句,可今天司徒說完都過去了半分鍾,才聽見白大少爺有氣無力的回答:“休息區太吵,你這兒沒人。”
“我不是人?拐著彎兒罵人當我聽不出來?”司徒拿著小白球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圖清淨還不如回家呢。”
誰說不是呢?白歷癱在單人沙發上閉著眼,他也想在家待著,以前那公寓裡就他一個人,特清淨,就是他一個人的避難所。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多了個陸召,他就覺得看哪兒都是陸召的影子。
尤其是今天早上陸召臨走前撂下的幾句話,像是把白歷擠到了角落裡,他下樓鑽進懸浮車裡的時候,覺得自己跟落荒而逃的戰敗者一樣狼狽。
司徒看了他兩眼,也感覺到白歷狀態不大對頭,問了兩句:“怎麽回事兒啊白大少爺,你這精神頭可相當不足啊。”
白歷“嗯”了一聲:“沒睡好。”
可不沒睡好嗎,一晚上都翻來覆去,腦子裡反反覆複都是陸召的那些話。
他現在只要坐下,就會覺得自己的腿上還殘留著陸召覆在上面的重量,和溫暖他左腿的體溫。
“上回你去醫院,老鄭怎麽說來著?讓你少想煩心事兒,能吃能睡,安心養腿,”司徒覺得自己這個軍師當的相當心累,但還得耐著性子跟老板囑咐,“我尋思你最近也沒啥煩心事兒啊,也就是唐家那個晚宴比較膈應人。”
白歷閉著眼愣了兩秒,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跟陸召說一聲具體的晚宴安排。
他抓著自己一頭亂蓬蓬的頭髮歎口氣,心想這都他媽什麽破事兒:“唐家那叫事兒嗎,誰把他們當事兒誰孫子。就當去旅遊了,唐氏老宅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我上回進去還是我們家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呢。”
原著裡唐氏晚宴的地點設置在老宅,主要是為以後男主的回歸做鋪墊。在這場晚宴上,原著白歷和陸召一起出席,原著白歷與唐氏的那點破事被重新提起,這讓他覺得相當難堪,當眾發火,差點搞砸晚宴。
這劇情當時穿插的莫名其妙,看來看去也就是想給原著白歷立個暴戾狹隘的形象,也讓後來男主打臉打的更響一點兒。
“老宅?你記錯了吧,”司徒帶著點兒疑惑的聲音傳來,“不是在觀光遊輪上辦嗎?”
白歷從回過神:“啊?”
司徒拿出自己的個人終端,點開唐氏的邀請函,推過去給白歷看:“瞧見沒,遊輪!什麽老宅,唐家那老宅有什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