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到一半,白歷的目光落在陸召臉上,頓了頓,試探性問道:“怎麽了這是?您這臉色可不怎麽好看啊。”
陸召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半垂著眼,只有嘴唇微微抿著,泄露出一絲情緒。
“鮮花,”白歷又喊了一聲,猶豫了幾秒,伸手過去拉住陸召的手,“陸召?”
陸召反握住白歷的手,感覺到白歷的手心比自己高出一些的溫度,才緩緩開口:“江皓說,林勝也會去晚宴。”
交握的手幾乎可以立馬就感知到對方的動作,陸召說完就覺得白歷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卻跟狠狠抓了陸召一把似的。
“白歷,”陸召的手用了些力,轉頭看著白歷,“你不開心,能不去嗎。”
後半句話說的有點兒輕,白歷意識到,陸召在心疼他。
陸少將在這方面兒有時候很笨拙,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哄人,也不知道怎麽說軟話。他就只能輕點兒聲,再輕點兒聲,跟怕聲音能把白歷壓垮似的。
其實白歷也知道這茬。他為了確認原著和現在的情節有多少出入,已經打聽過宴會的具體安排,人員名單並不難搞到。
可他沒想到陸召會這樣。
他還沒覺得怎樣,陸召就已經替他不痛快了。
白歷感覺自己早上親吻過陸召耳根的嘴唇燙了起來,他傾斜了身體,朝陸召湊過去:“少將哥哥,你這是不是在心疼我?”
那股巧克力味兒壓了過來,陸召沒躲,他“嗯”了一聲,任由白歷貼的近了。
就聽見白大少爺像模像樣地歎了口氣:“我現在特難受。”
陸召老覺著這孫子是又跟這兒裝樣,但他握著白歷的手動了動,又說不出什麽話。
就算是裝樣,陸召也受不了。
肩膀一沉,白歷把腦袋枕到了陸召的肩膀上,聲音顯得巨委屈:“少將哥哥,你得安慰安慰歷歷。”
陸召感覺白歷的頭髮磨蹭著他的皮膚,心裡又癢又軟,難得順著白歷的破嘴往下接話:“怎麽安慰?”
“我想想,”白歷的聲音低低的,耳朵尖紅了起來,還是垂著眼說道,“我喜歡你摸我頭髮,喜歡你揉我劉海兒。”
喜歡你為了我心情起伏,喜歡你為了我放輕聲音。
喜歡你一聽我說“難受”就緊張皺眉。
喜歡你。
白歷閉著眼,陸召的手輕輕覆上他的頭頂,手指穿過他的發絲,指腹摩擦過他的皮膚。
陸召又感覺自己落進了白歷的套裡,白歷的聲音跟鉤子一樣,勾著他伸手,去撫摸柔軟的發絲。
他知道自己又把自己那道破綻給拉開了,任由白歷為所欲為。
“沒事兒,真的。”白歷的聲音很小,他不願意睜開眼,“除了你,老子誰都不怕。”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陸召聽不懂。他側過頭,嘴唇擦過白歷的發絲。
他想問問白歷說的是什麽意思,就看見白歷也抬起了頭看著他,耳朵尖的紅色早就擴散,染了一張臉。他眼裡浮動著情緒,如同一灘渾濁的泥海,可再渾濁,也依舊印著陸召的模樣。
車裡的空間很狹小,兩人的信息素隨著各自的心跳充斥期間。他們的鼻腔裡都是對方的氣味。
這氣味引誘著他們,想去親吻眼中印著自己的彼此。
個人終端讀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八卦新聞,已經沉默良久,突然念了一條剛收到的簡訊:“司徒:好兄弟!你讓我查的那個omega終於有消息了!”
白歷:“……”
陸召原本看著白歷的眼睛微微眯起,側頭看了一眼他的個人終端。
隔了幾秒,陸召才轉過頭,聲音很平靜:“歷歷,說道說道?”
白歷心想,好兄弟,你可秀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