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頓好的吧,”白歷說,“餐費找我報銷。”
司徒大笑:“一頓哪兒夠啊,摳門。”
贏了比賽又有好消息,研究所的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收拾東西的動作都麻利不少。
和司徒等人愉悅激動的心情不同,白歷卻始終覺得自己的感觸似乎已經僵化。
這種感覺挺奇妙,倒不是說不開心,但總感覺是踩在棉花上,因為太舒服太綿軟,竟然一時得不到宣泄。
白氏研究所的比賽結束,一行人從後門走出,守在主賽場的記者們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消息,看著白歷的眼神直冒光,但還克制著保持距離,隻禮貌詢問是否可以采訪。
助理上前解釋今天白歷很累需要休息。
“你要不然再去趟軍醫院?”司徒問。
白歷正想回答,聽見遠處有人喊了一聲。
抬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找去,隔著來往的人群和記者,江皓和陸召的身影出現在人潮的另一頭。
白歷眯起眼,就看見江皓隔著老遠伸出手指了指他。
然後開始狂奔。
“哎呀,”司徒笑道,“我們的江副官——”
白歷抬手揮了一下,江皓擠過人群,“啊啊啊”地狂叫著著跑向白歷,手裡還舉著個人終端。
白歷朝著他的方向走,走著走著腳下就加快了速度,他的左腿隱隱作痛,但他在狂奔。
記者們的攝像機器人不斷發出“哢嚓哢嚓”的拍攝聲,白歷不在乎,他像是又回到了自己年少時意氣風發的那些年,只有不斷狂奔呐喊,才能發泄掉自己過剩的情緒。
兩隻都曾在那場任務裡操作過機甲的手掌心撞在一起,震得手臂發麻。
陸召跑慢了一步,等他趕到時,兩個人高馬大的成年人就已經因為慣性撞在一起,差點沒一道滾在地上。
“我還以為,”白歷因為左腿不舒服,乾脆壓在了江皓身上大笑,“你小子又要鼻涕眼淚糊在我衣服上了。”
江皓被壓得彎著腰喘不上氣,罵著推他一把:“放屁,我沒流鼻涕!”頓了頓,笑著舒了一口氣,“哎,哭都哭過了,以後就只剩笑了吧。”
陸召叉著腰喘著氣,看著江皓和白歷勾肩搭背地狂笑不止,記者們都沒反應過來,只剩下拍攝機器人還在一個勁兒地對著兩位在軍界裡摸爬滾打過的成年猛A和猛B拍攝。
大概幾個小時之後,江皓和白歷的照片就會被掛上新聞報刊和論壇平台,和林勝灰頭土臉被按上警車的模樣擱在一起。
不過也挺好的。
至少帝國混凝土還是最帥的那一個。
*
“——驚險的一擊!LIN23差一點就要在倒計時前被擊落!”解說員的聲音在主賽場響徹,“好在綜合數據統計讓他贏下了這場比賽——獲勝方,LIN23!唐開源!”
征集賽仍在繼續,外界的輿論風暴衝擊著這方主賽台,但勝負卻並未因此而改變。
直到被彈出地圖,唐開源仍舊覺得心臟狂跳,額角的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突”地抽痛著。
精神力差點又跌下平均線,好在最後依舊急速提起。
我的狀態才剛來,比賽竟然就結束了!
那所有人不就覺得我是僥幸贏的了嗎?!
唐開源坐在模擬倉內喘著粗氣,覺得有股力量在撕扯著他的神經,讓他想要繼續發泄。
模擬倉打開,對面的駕駛員剛想上前來握個手,卻聞到一股屬於alpha的信息素味,同類之間下意識就做出反應,捂著鼻子後退半步:“我去。”
原本狹窄的模擬倉內被填滿了酒味兒,此刻倉門打開,濃烈的信息素氣味一擁而散。
“你沒事兒吧,”對面的駕駛員有些受不了地皺眉,“易感期?易感期的人能比賽?”
這略帶敵意和嫌棄的眼神刺一樣扎進唐開源的大腦。
他的耳膜鼓起一般,外界的一切聲音都有些模糊。
為什麽這麽看我?瞧不起我?是我贏了吧,你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