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召的手指穿過發絲的感覺讓白歷有了點兒精神,他隔了一會兒,把頭湊得又近了點。又隔了一會兒,乾脆把頭伸到陸召面前。
“揉揉,”白歷說,“這樣比較有實感。”
陸召:“……”你他媽真的很行。
手上動作卻沒停,白歷半眯著眼正享受著這種特殊待遇,就感覺後脖頸的腺體上被狠狠咬了一口。
“啊——”白歷捂著脖子,驚恐地抬起頭,“為什麽咬我?!”
“增加實感,”陸召淡淡道,“白歷,你下回再敢那麽開車試試。”
白歷想了好幾秒,才意識到陸召這是在說他堵唐開源車這茬。
這事兒他是一時興起,也是頭腦發熱,當時根本沒多想,現在回過神也覺得有點兒太浪了,陸召不高興。
以前白歷就覺得陸召發脾氣的時候相當幼稚,這可能也跟他從小沒什麽機會發脾氣有關。陸召的童年活得太匆忙,沒有功夫發脾氣。所以他人長大了,性格沉穩了,可發脾氣這一點因為缺少經驗,就還停留在童年時期。
就跟他的感情一樣,直白,不會拐彎。
白歷被這一口咬懵了,嘴唇動了動,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句話接口。他胸膛裡跟塞滿了什麽東西似的飽滿起來,陸召很真實,這就是實感。
根本不需要別人給白歷實感。
他捂著脖子啟動了懸浮車,開出去了二裡地,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少將哥哥,你他媽是不是早就想咬我腺體了?”
陸召沒搭理他,抱著手臂斜倚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靠,”白歷說,“我就知道你好這口!”
陸召當沒聽見。
白歷又說:“你真的該選一下西裝還是軍學院製服。”
沒人回答,只能聽見雨下大時落在車上的聲音。
隔了好一會兒,雨聲中響起一個聲音。
“製服什麽樣?”
第62章
唐開源甩上車門,沒搭理管家的詢問,徑直冒雨跑進老宅。
他胸膛裡一半是怒意,一般是心虛,臨走前連蒯樂的臉都沒敢看,一路上打了好幾個電話找人,但一聽是這種事兒,那幫人就一個二個都推脫搪塞掉了。
最後他只能打給了治安部的齊部長,對方支支吾吾:“怎麽趕在這種時候出這種事兒……不是我不想幫你,那可是陸召少將啊,再說了,他的法定伴侶是誰你也是知道的,那位少爺瘋起來要是把治安部給砸了——”
後面的話他沒說完就被唐開源給掛斷了。
白家的地位在帝國一直都高高壓過唐家,就算到了這一代就只剩下白歷一個活人,也犯不著為了一個小記者招惹白大少爺。
唐開源順著樓梯向上跑,瞥見走廊牆壁上單薄的幾張相框。
他年幼時去過一次白家的宅子,他永遠忘不了白家牆壁上一排身著軍界製服的家主照片,和整整一面的功勳牆,以及擺滿了櫃子的金色卡麗勳章。
那時候他隱隱地浮起過一個念頭,同樣的血脈,為什麽是白歷得到這一切。
唐開源回過神,把剛才的思緒拋在腦後,現在他得想辦法把蒯樂弄出來。
書房的門虛掩著,隱隱有談話聲傳出,唐開源沒多想,匆忙敲了下門就推開。
“父親,有點事兒得……”唐開源的話卡在喉嚨裡,隔了幾秒才道,“這是怎麽了?”
唐驍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手邊的藥打落在地,正瞪著蹲在地上撿藥的唐夫人。
聽見動靜唐驍抬起頭,指著唐夫人鼻子的手指僵在半空:“誰讓你進來的,不敲門就進來?”
“我敲了,”唐開源有些尷尬,“可能聲音小,沒聽到。”
唐夫人將幾粒藥裝回藥瓶裡,抬起頭看著他笑了笑:“淋雨了?怎麽不去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