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完了,”白歷親了陸召臉頰一口,“唾沫都說幹了。”
陸召回頭掃了一眼,幾個記者伸著脖子往這邊看。
“沒事兒,”白歷道,“看唄,合法的!”
以前被造謠不合法耍流氓的次數太多,白大少爺現在很有持證上崗的驕傲。
陸召哭笑不得,只能任由白歷掛在自己脖子上,勾肩搭背地往停車場挪:“腿疼?”
“不疼,按摩過了,”白歷說,“你剛才說有事兒,什麽事兒?”
陸召頓了頓:“白櫻來了。”
一路走到停車場,直到坐上懸浮車,白歷才從陸召乾巴巴的描述裡了解了個大概,微微歎口氣。
陸召看了幾眼,白歷的反應並不在他的意料之內。看不出有多開心,但也沒什麽反感。
“看什麽,”白歷樂,“是不是覺得我特平靜。”
“嗯。”陸召開車拐上高架路。
“是沒什麽感覺,有點兒麻木,也有點兒驚訝,”白歷看著車水馬龍的高架路,“我沒想到,她其實看得還挺清楚。”
陸召沒聽懂。
白歷神色淡淡:“不管往後什麽樣,她跟我之間,最多就是句‘就這樣’了。”
白歷自己相當清楚,他對白櫻確實有些感情。但這些感情並不足以遮掩白櫻帶給老爺子和他的傷害,人在做出選擇的同時,就得承擔後果。現在的生活是後果,無法彌補的歲月是後果,一輩子的愧疚和無法再近一步的親情也是後果。
這種事兒永遠都糾纏不清,但大部分的釋懷到最後都是因為兩個字——“算了”。
很無奈,但生活裡多得是這種亂麻。白歷做不到對白櫻冷漠無情,但他也同樣痛恨白櫻帶給他和老爺子的傷害。
陸召沒有吭聲,伸手捏了捏白歷的肩膀。
“倒是她說的另一件事兒,”白歷坐直身體,“什麽意思,她說唐開源的精神力怎麽來著?”
*
唐夫人趕在下雨前回到家,剛換了一身衣服來到書房門外,就聽見唐驍的聲音。
“你說到頭了是什麽意思?”唐驍憋著火問道,“你是說我兒子就這點能耐?!”
“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我們只能盡量維持現在的精神力,再拔高就很危險了。”另一個聲音是安倫爸爸前段時間送來的研究員,一起被送來的還有當初治療並拔高唐開源精神力的那台儀器。
唐驍還想再說點什麽,唐開源插話道:“那就先這樣,沒事的,我現在感覺還可以。”
“如果有睡眠質量下降、注意力難以集中之類的狀況要告訴我們,”研究員不放心,“這都是精神被影響的前兆。”
門從裡打開,研究員走出來,和唐夫人打了個招呼。
唐夫人側身讓他離開,抬頭就看見一隻手劈頭蓋臉地扇了下來。
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一耳光扇得趔趄兩步,差點兒沒站穩。
“你去哪兒了?你沒去聚會!”唐驍的吼聲震耳欲聾,“背著我!背著伴侶、背著你的alpha去哪鬼混了?!“
跟在他身後的唐開源被這一巴掌震得愣在原地,隔了好幾秒才叫出聲:“父親!你怎麽能——”
“我沒有……”唐夫人捂著臉,低著頭咬著嘴唇,“……別當著孩子的面……”
這句話讓唐驍短暫地找回了理智,他有些僵硬地回過頭,對著唐開源露出一個變形的笑:“這沒你的事,我跟你母親有話說。”
說完一把扯住唐夫人的胳膊,帶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
“等等!”唐開源撲上去,“你不能這麽、這麽……”
“滾!”唐驍揮開他的手,“你也想反抗你老子是吧?用你的腦子想想,誰給你牽的線搭的橋!沒有我你上哪兒和林氏搭上關系!”
唐開源被釘在了原地。
“還有你那台該死的精神力拔高的機器,沒有我你哪來的錢繼續找人研發!”唐驍怒不可遏,“可是你打得什麽破比賽,連白家那個殘廢都比不過!滾,現在就滾回你房間,好好給老子反思!”
這段時間唐驍因為頭疼而越來越暴躁,無法管理自己的情緒。唐開源站在走廊上,手腳冰涼地看著唐夫人被拖進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