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遊輪上的一幕重新浮現在白歷的腦海,他挺後悔當時沒揍唐開源一頓。
“這台儀器帶給唐開源的精神力並不正常,並且可能會間接影響到被他接觸過的人。”白歷皺眉沉思,“但也有時效。你是間接的,所以影響比較快就消褪了,唐開源是直接接觸儀器,雖然精神力穩定了一段時間,但效果在逐漸變弱。”
因此原著裡才會有精神力不穩定的情節,世界意識這樣補上了漏洞,讓劇情顯得比較順理成章。
但比這個漏洞更大的問題是,刺激精神力增長的研究在帝國早就被禁止,唐開源到底從哪兒搞到的那台儀器?
白歷隱隱覺得這是一個巨大的BUG,他不知道世界意識會怎麽順下這段劇情,當務之急是搞清楚機器的來源:“白櫻跟你說了機器是哪兒來的沒?”
“沒有,”陸召道,“她說的很亂,很緊張。”
白歷歎氣。
這對白櫻來說可能已經很不容易了,將唐家的事情透漏給白歷,已經是她這幾年做過最出格的事。她根本無法整理出重點,只知道要他小心。
“她還提到唐驍,”陸召又說,“說他可能在做不好的事,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他總是和林勝、第一繼承人聯系,頻繁出入會所之類的地方,找人抹黑你和你的研究所。”
這其實沒什麽大用,但唐驍一向喜歡看白家被人議論。
“唐驍的事兒我找人查,”白歷道,“但那個什麽機器,可能還是得問白櫻。”
這種事關劇情的細節,白歷估計是沒人能查到的。
提到白櫻,白歷的心情不大好。
陸召覺察到他的變化,握了握白歷的手。
“我沒想到她會說這麽多,”白歷說,“可能因為面對的不是我,她能放松點。”
他和白櫻永遠都不可能像正常的母子,也很難成為正常的親人。
白櫻帶給他的是無法抹平的傷害,他帶給白櫻的是會延續一生的愧疚和自我厭惡。
“她說怕你受唐氏的影響,她就是覺得事情不對,但說不好哪不對。”陸召難得話多一些,語氣硬邦邦地轉述,“她說也可能是自己憋久了,這些話不知道該跟誰說。”
白歷沒吭聲。
陸召隔了一會兒,才猶豫著開口:“我覺得……”他話說到一半又停下。
“說,”白歷側頭看他,“咱倆有話都是直說的,少將哥哥。”
“嗯,”陸召沉思片刻,“我覺得她精神狀況不是很好。”
白櫻今天全程都顯得有些緊張兮兮,除了看比賽的時候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陸召沒見過這種情況,但他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白歷停了很久,才“哦”了一聲。
“我是不是,”陸召頓了頓,“不該跟你說。”
“沒,”白歷搖搖頭,吐出一口濁氣,“我做不了什麽,她是成年人,得自己對自己負責。”
這話白歷已經能毫無心理壓力的說出來了。
他不是萬能的,也的確不夠堅韌,實在是負擔不起更多的壓力。
他要活得自私一點。
“嗯。”陸召捏了捏他的手。
車一路開回公寓,這幾天的晚飯都很簡單,兩人沒花多久功夫就解決完溫飽問題。
等陸召洗完澡出來,白歷已經坐在沙發上看司徒發給他的比賽錄像了。
公寓裡的大型虛擬屏上兩台重甲在進行對轟,這種沒什麽技術性的錄像白歷平時都當下零食的助興節目,但這會兒看得格外認真。
陸召從冷藏櫃裡拿了兩瓶飲料,走過去遞給白歷一瓶,順帶著看了兩眼錄像。
“這是今天上午唐開源的比賽錄像,”白歷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中間有一段發揮失常,不太對勁,我覺得是因為精神力頂不起這台重甲。”
陸召半眯著眼看了一會兒:“現在還可以。”
後半程的比賽唐開源似乎找回了手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攻擊,動作間透出些暴戾感,但機甲本身就是極具殺傷力的武器,這一絲暴戾隱沒在炮火中難以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