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狐疑的縮在角落裡思考,想起之前總部說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在他們離開後才出現變化後又把這個猜測扔到一邊。
識海動蕩,他的代碼裡估計也進水了,小世界能有意識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插手這點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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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聽瀾趕過來的時候顧清玨已經失去意識,小孩兒臉色慘白,額上滲著冷汗,難受的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二師叔。”和秧終於等到他過來,退到旁邊將剛才的情況完,看著顧清玨的模樣擔心的不行,“二師叔,小師叔是不是要恢復記憶了?”
“不知道,清玨的情況太過特殊,發生什麽都有可能。”雲聽瀾臉色凝重,顧清玨問題出在識海,身體並沒有問題,他沒辦法確定顧清玨的記憶會不會恢復,只能想辦法讓他不那麽難受。
大概今天提到殷明燭這個名字的頻率有些高,顧團子注意到的也都是關於他的畫面,雖然模模糊糊什麽都看不清。
系統當年天天在他耳邊說什麽仙俠世界師尊的高危性,他以前沒怎麽在意,這會兒忽然有了害怕的情緒,即便意識不清卻還是喃喃拒絕,“不要……不要收徒……不要當師尊……”
雲聽瀾動作一頓,聽清小孩兒的囈語後斂下眉眼,指甲陷進掌心痛楚也沒有心裡痛苦更讓他難過。
這是他們親手帶大的小師弟,天資心性皆是同輩中的佼佼者,誰見了都會讚一聲昭明仙尊皎如明月,如瓊枝玉樹般隻可遠觀,仿佛只要靠近就會壞了那一分風雅。
明明是應該被他們捧在手心裡,只需要沉心修煉不被任何俗事干擾心神的清貴仙尊,怎麽偏偏要經歷那麽多痛苦?
身上還帶著藥香的溫潤青年輕輕拍著小孩兒的後背,待他眉頭完全松開後才啞聲問道,“和秧,我們費盡心思在無妄山布陣招魂想讓清玨回來,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自己願意回來嗎?”
清玨到死都背負著汙名,還被唯一的徒弟那般凌辱,在他最痛苦最無助的時候,三個師兄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絕望,甚至最後置他於死地還是從小帶著他滿仙界跑,和他關系最親密的三師兄。
當年重淵對他出手的時候,他是不是覺得死亡並不可怕,而是將他從痛苦的泥沼中解脫的手段,活著那麽痛苦,為什麽還要活著呢?
生前被親近之人欺辱,為了不掀起禍端又被整個仙界誤解,他直到魂飛魄散都沒想過要解釋,明明只要他開口,之後的事情就不會變成那樣。
和秧神情有些恍惚,是啊,他們做的一切都是想彌補當年的過錯,可是錯事已經犯下,即便誤會已經解除,即便他們想盡辦法要彌補,該被彌補的那人願意接受嗎?
雲聽瀾痛苦的閉上眼睛,清玨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他們還能欺騙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生,可萬一他恢復記憶,那些痛苦的記憶只會將他傷的更深。
或許最一開始,他們就不該將清玨的魂魄找回來,愧疚的有他們就夠了,何必讓他回到這滿是痛苦回憶的地方。
終歸是他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統:可不是嘛,要不是你們招魂,我和大崽早就滿宇宙到處瀟灑了,哪兒像現在,被你們腦補到連清白都沒了,噫籲嚱,豈止一個慘字了得。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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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明燭知道他和葉重淵之間遲早要打上一架,只是他以為那一天會在顧清玨恢復之後,謝弈和雲聽瀾不敢讓葉重淵知道真相,然而,他想如願以償,這件事以後必定瞞不過去。
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間就這麽被師尊說出來了。
黑衣劍尊周身劍氣縱橫,墨發黑眸似乎帶著寒刃劍芒,煞氣四溢比殷明燭這個魔尊還像魔尊。
魔尊陛下側身閃過直衝命門而來的劍氣,看著葉重淵手中的劍神色莫名,仙界皆知,自昭明仙尊隕落,玄離劍尊就再沒碰過劍。
這人如今依舊被心魔所困,現在祭出本命劍怕是被氣到失去理智,心魔存在的時間越久越難解決,便是葉重淵只怕也撐不了多久。
殷明燭沒有還手,卻也沒有被傷到,他能在魔界的腥風血雨中殺出重圍,實力自然不會比葉重淵差多少,更何況葉重淵現在根本發揮不出全盛時期的實力。
世人說魔族陰沉狡詐不是沒有原因,如果他想,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趁機讓心魔更強大,可惜,有師尊在,就是躲不過去他也不會真的對師尊的師兄下手。
支撐他活到現在的唯一念頭就是無妄山那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成功的招魂陣,他在魔界可以肆無忌憚的將心底最陰暗的一面表現出來,因為他再怎麽暴虐無道師尊也看不到,可是現在不一樣,師尊回來了,他得做回那個乖巧聽話的徒弟才行。
因為葉重淵被心結所擾,他的本命劍也自此蒙塵,多年不曾被主人喚出的長劍發出錚錚劍鳴,劍身上若隱若現遊走著血色的紋路,絲絲縷縷的黑霧任誰過來也沒法說他的修煉沒出問題。
殷明燭心思百轉,不敢表現的太過遊刃有余,劍尊在心魔的干擾下本就容易失控,現在已經處於暴怒之中,萬一沒傷著他反而把自己弄吐血,回去後他沒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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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莫反應慢了一拍,和秧帶著顧清玨離開時沒來得及跟著走,等他想走的時候已經走不了了,到底修為上差了一截,葉重淵怒火中燒,不顧現在正在城裡就直接動手,殷明燭修為高能自保,可你們也得考慮考慮躲不掉的可憐妖啊!
他千裡迢迢從北疆來到中州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