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閣主和謝宗主在,魔尊的陰謀肯定不會得逞,早課馬上要遲到了,他們回頭有時間再和玄天宗那幫二傻子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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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顧清玨看著神色冷淡的大師兄有點慫,但是想著現在不在玄天宗,大師兄礙於顏面也不會直接揍他,於是委婉的表示實在不必如此防備他們家小棉襖。
雖然小棉襖現在是個惡名遠揚的魔尊,但是他心裡還是那個充滿陽光的玄天宗弟子,你們不能因為他披了一層黑皮就無視他那純潔的內心!
額……似乎誇的有點過分了……
顧清玨小心的看了眼他們家大師兄的臉色,感覺自己的勸說似乎起了反作用,他有預感,大師兄心中一定是這麽想的,他現在多說一句,待會兒就多在小棉襖身上捅一刀,不把小棉襖拆成破布團子絕不罷休。
可憐的小棉襖不敢還手,即便有著反抗的實力,卻還是被虐打成破布娃娃慘兮兮的縮成一團……
不!不可以!堅決不行!
顧清玨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看向他們家大師兄的目光更加急切,萬一真打起來,他和祁翎兩個弱雞連拉都拉不動,不對,祁翎也不會向著小棉襖,他只會拉住同為弱雞的自己。
謝弈沉默的聽著他們家小師弟胳膊肘往外拐,掃了一眼故作純良的陰險魔尊然後冷冷開口,“此事師兄有分寸,你和祁翎下去走走,師兄和他把話說清楚便離開。”
顧清玨點點頭,確定了他們家大師兄就是因為察覺到小棉襖出現在天機閣,所以才會一大早就殺過來。
二師兄有點不靠譜呀,怎麽這麽快就暴露了呢?
祁翎對隨隨便便就能騙過去的好友實在沒眼看,將樓上的房間留給謝弈,不等殷明燭上來便直接將人拽走。
晨鍾悠揚,所有的弟子都開始上早課,回廊靜悄悄沒有聲音,祁閣主直接將人帶到山谷外面的山峰上,糾結許久終於還是直接問出口,“顧昭明,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對你是什麽心思?”
顧清玨愣了一下,張了張口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小棉襖的心思他明白,可現在跟在他身邊的是個巴掌大的娃娃,他實在實在狠不下心將人趕走。
直接同意他做不到,乾脆拒絕後也舍不得看到小家夥可憐兮兮的模樣,這般當斷不斷藕斷絲連,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渣男?
祁翎看好友垂眸不語,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捏著眉心恨鐵不成鋼的斥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能多為自己想一想,還是說你對他也有了感情?”
如果殷明燭只是一廂情願,他們這邊怎麽做都行,可若是這人對殷明燭也生出師徒之外的感情,他們再針對殷明燭時就會投鼠忌器。
他知道好友心軟,可那混帳東西不顧他的意願強行佔了他的身子,如此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他怎麽還能……
祁翎氣的不行,看眼前人一直不反駁,連欺騙自己說這人只是顧及當年的師徒之情都做不到,可感情之事他自己都不懂,更沒辦法對這人說什麽。
天機閣歷代閣主皆修無情道,斬斷所有感情,方能更好的參悟天道,當年師尊在時不只一次試圖讓他和這人斷交,作為下一任閣主,他身上不該有多余的感情。人算不如天算,他最終還是沒能和這人疏遠,只是他們是朋友間的感情,魔尊看這人的眼神中卻摻雜著愛欲,他能看出來,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懂。
他們曾經是師徒,即便魔尊已經被逐出師門,可畢竟有一段師徒情隔在中間,這樣真的好嗎?
顧清玨正沉浸在自己是個渣男的可怕真相中,看好友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要生氣,無奈只能先將人穩住,“順其自然,或許過段時間你們就不用再擔心了。”
等過段時間,他搞明白自己究竟是個什麽品種的渣男,然後就放過可憐的小棉襖,找個角落和統統相依為命孤獨終老。
就算是個渣男,他也要做個心懷正義的社會主義好渣男,絕對不去禍害人家純良無辜小可憐。
對於好友的解釋,祁翎隻覺得自責不已,他不該在這個時候提這種事情,好友至今仍被擺脫不了的魔頭威脅,他卻還在給他施加壓力,實在愧對好友這兩個字。
什麽叫過段時間就不用擔心了?他是不是覺得又要放棄生命來保全大局?
祁翎心中揪痛,看著明明已經活的很辛苦卻還是不肯露出絲毫脆弱的好友,終於還是艱難開口,“算了,你若真的喜歡他,我去和你師兄們說,難得你喜歡,又何必阻攔?”
顧清玨茫然的看著忽然改口的好友,忽然又有種跟不上劇本的驚恐,“我沒有說要和明燭在一起,你在說什麽?”
“不必解釋了,我都明白。”祁翎錯開視線,居高臨下看著山谷中被陣法覆蓋的亭台樓閣,怕自己再說下去會忍不住告訴這人他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明明喜歡,卻又不想和那混帳在一起,這是覺得自己一定活不下去嗎?
傻清玨,你就不能多為自己想想?
天下蒼生和你有什麽關系,犧牲了一次還不夠,非要把自己折騰到徹底找不回來才肯罷休嗎?
顧清玨徹底傻了,你明白,你明白個毛線球球!
感情的事情他自己都沒搞明白,你一個差點兒被扔去修無情道的家夥明白什麽,還是你小子偷偷瞞著大家夥兒找了對象?
怎麽可能,天機閣的戲份比自己還背景板,祁翎怎麽可能比自己先有感情戲,這不合理!
【統!!!這有人搶戲!!!】
系統有氣無力將識海中憤怒蹦躂的小團子按住,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因為被人戳穿了心思惱羞成怒,怎麽想起來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