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夏莫名地成功安慰了自己。
她坦然地退出了人群,和胡二一塊在沙發上看電視。
章樹則在另一邊,打著小算盤認真算帳。
明明誰也沒有說話,她卻一點不覺得尷尬,想幹什麽都沒有顧慮,自由來去,毫無負擔。
她忽然間明白了。這也許就是……朋友的感覺?
鬱清有點奇怪。聞夏一直到離開,也沒有出現什麽新的小人。
不過她看起來心情很好,第二天一早起來又跳又叫,激動地嚷著“真的有口袋小人”,屋裡屋外到處尋找。
原來她一覺醒來,就發現衣服口袋裡塞滿了西紅柿,就是前一天她掉落的那些,上面還沾了些泥土。
雖然口袋小人藏得很好,誰也沒找到。但聞夏一點沒沮喪,也許是因為,她收獲了很多快樂,還有……新朋友。
雖然不多,但是……
“有空常聯系。西紅柿以後還想吃的話,給你寄過去。”鬱清說。
胡二:“有時間我去找你呀。”
章樹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聞夏一一應了。
她沒想到,胡二後來真的去了她的城市做客,一直到她結婚生子、與兒女分開、獨居,也仍然保持著習慣。
奇妙的是,那個時候的她已經走不動路。然而胡二還是老樣子,笑吟吟一雙勾人的狐狸眼,依然年輕,仿佛從沒變過。
……
鬱清是很久之後才確認的,自己的相貌真的一點沒變化!
雖然老宅說,這是時間的問題。
“在樹屋的世界,時間的流速比這個世界慢很多謔,我的領地也有這樣的特性,雖然在這裡不會很明顯。而且,我想這和大家心情都很好,也有些關系。”老宅說。
鬱清這才注意起來,確實除了他,常住這兒的客人都沒什麽變化。
但是,因為程景本來就小白臉顯嫩,老陶年紀大了,臉上本來就有些皺紋,他一點沒察覺。
就連二嬸,也看起來還和他剛回來時一樣。
“因為二嬸心寬體胖,愛笑謔。”老宅仔細提醒說,“你看二叔就老了很多。”
鬱清發現還真是。他都有種衝動,想辦法接爸媽接回來住了。但兩老怎麽也不樂意,反而問他是不是在鄉下呆悶了,還給他塞了個客人,說是給他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鬱清:“……”
兩老介紹的客人叫莊舟,是同事家的小兒子,據說身體不大好,聽說鬱清在鄉下開了旅館,空氣好,口碑也不錯的樣子,就來休養一陣。
但鬱清見到人的時候,發現莊舟很不情願的樣子。
“我住兩天就走,但是房間留著。到時候如果我家裡人問,你就說我外出玩去了。不過放心,房錢我會照付的。”他不耐煩地說。
鬱清一聽就猜到這青年和家裡鬧矛盾了。
他也沒打算勸說。以經驗來說,來住過老宅的客人,要不是有工作要忙,壓根就不想走。
果然,莊舟直到第三天也沒走。
只是老宅提醒說:“這個客人有點危險謔。”
鬱清:“可他看著不像壞人?”
莊舟雖然臉色有點陰沉,但其實挺隨和的,什麽都很隨便——不論鬱清做什麽,他都隨便吃點;讓他幫點什麽忙,也隨便一喊就過來了;無聊時他兩手插著褲帶,漫無目的地隨便逛。
“他有點生命危險。”老宅解釋說,“身上的光不大對,有時很亮,有時很弱。”
鬱清不是很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他得的是絕症嗎?沒聽說啊……”
“小鬱可能不知道謔,每個人身上的光,也會發出信號。有的人會保持一樣的亮度,有的人會閃動。正常人的光動很規律,越是規律,就越健康。像他這樣劇烈波動,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