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他一開門,就見門前地上放了些樹枝。
陳進嘀咕:“怎麽又有人惡作劇?”
“應該不是。”鬱清看得仔細,那樹枝上帶著花果。花朵粉紫色,形似桃花,卻比桃花更大朵,分明是山裡常見的桃金娘。那果自然就是撚子了。
還有幾串連藤帶葉的葡萄,個兒很小,卻黑亮黑亮的,一看就熟透了。
“放心吃吧,崽崽的父母送來的。不算什麽好東西,過個嘴癮還行。”胡二出來,伸了個懶腰。
鬱清好奇道:“崽崽不是你的嗎?”
昨天他看胡二可緊張了。
胡二懶懶道:“當然不是,我又沒伴侶,它們是我妹妹的後代。很多年前她就去世了。”
許意不知道他們在討論小狐狸,聽到這兒便好奇道:“小二長這麽帥,為什麽不找伴侶?”
胡二撇撇嘴,反問他:“小許,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又為什麽不找女朋友?”
許意:“……”這人明明比他年輕,但是說話的口吻跟個長輩似的怎麽回事!他來這兒不光是療養,也是不想整天在家裡被催婚的。
於是他擺擺手:“當我沒問。”
讓你戳本狐痛點!胡二便哼哼坐等他的煎餅果子,一邊幫鬱清把撚子和葡萄摘下來。
這是野生的葡萄,口感較淡,不過和市面上的優良品種相比,多了些不一樣的香味。鬱清偶爾在城裡也買到過,但沒這麽新鮮。這果子顯然是狐狸一早摘了送下山的。
“不就多了點土味麽。”胡二滿不在乎道,“院裡那棵龍眼,也是土生土長的,回頭熟了,你吃了就知道。不過我喜歡那個,雖然沒那麽甜,但是很香。”
鬱清還真沒注意到。因為龍眼樹在院門那兒,結的果子也不是很多。
他們閑聊著,老陶也起來了,後邊跟著個睡眼惺忪的汪全。
“老陶你不是養生嗎,起那早幹嘛?”
“哎喲,這什麽品種的葡萄。誒……不甜!”
“早餐就吃這個啊……”
其余客人聽了他的吐槽,都不禁皺眉。
老陶面無表情地把椅子挪走,和他拉開了距離,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汪全則湊到鬱清旁邊,一會兒指點:“鹽放多了,不健康。”
一會兒又問:“你們這兒山裡有人參嗎?”
鬱清把煎餅端上桌,又開始下面條,道:“要找人參,您得辛苦點往北走。”
汪全激動起來:“哦!具體怎麽走呢?”
鬱清:“一直走到長白山就對了。”
汪全:“……”
房客們都差點噴了茶。
汪全快六十的年紀了,又是個生意人,人精了,哪裡還不知道他開玩笑,但也不惱,繼續在院子裡轉悠,點評道:“這裡的蔬菜沒打藥是吧,可以,挺生態的。”
“這樟樹這麽粗壯,有多少年頭了?”
“這池子怎麽不養魚?再做個噴泉多好……哎喲!”
鬱清聽到叫聲,出去一看,汪全在小水池邊念叨,褲角濕了一塊,八成是“雨”乾的。
“您要吃豐富點的話,出門右轉不遠有個農家樂,老板娘的手藝很不錯。”鬱清覺得他再叨叨下去,這屋子遲早得長苔蘚,便給他指了路。
汪全出門了,客人們這才放松下來,開始吃早餐。
蕭曉猶豫道:“老陶,你這位朋友,昨天半夜的時候出來到處走,是不是有夢遊症啊?”
老陶聞言一愣,道:“是嗎?沒聽說啊,是不是前幾年太累落下病了。”
陳進道:“蕭姐,你大半夜的出來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