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樂去外面買了熱騰騰的餛飩回來,兩個人一起吃了早餐之後,因為付小羽的腰還不太能動,所以什麽也乾不了,就乾脆一起躺在床上看網飛上的紀錄片。
許嘉樂有個懶人支架架在床頭,因此都不用手拿著ipad,只要仰頭看就好。
只不過看了一會兒,付小羽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接了。
“付小羽!怎麽回事啊你,前幾天發微信問你怎麽換這麽個頭像,你怎麽不回?”
“我忘——”付小羽還沒說完。
“氣死我了,你現在是學會抽煙了嗎?”
許嘉樂臉上不由泛起了一絲笑容,因為電話那邊的付景音量有點大,所以他也能聽到。
“沒有,只是隨便拍個照,沒有真的抽。”付小羽狼狽地看了許嘉樂一眼,這麽大了還會因為這件事被質問,當然是有點丟臉。
“你怎麽想起來用抽煙照片放頭像的啊?這看起來多不好。”
付景是真的有點生氣了,機關槍一樣道數落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加了相親對象啊?說起這個,我聽那邊說你們到現在還沒見面,你怎麽回事?抽空見一面、吃個飯,這能少塊肉嗎,不喜歡就算了啊,你現在這樣讓你阿姨多難做你知道嗎?”
這一提到相親的事,許嘉樂倒是把耳朵豎了起來,本來想仔細聽一下,可是手機卻忽然響起了微信的幾聲提示音,他掃了一眼,本來想說沒急事就等會兒再回,但是這一掃,卻不由楞了一下。
靳楚:我分手了,分了有三天了。
靳楚:嘉樂,我心裡很難受,到現在還睡不著,你醒了嗎?
許嘉樂看著手機,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什麽。
只不過是過了一小會兒,靳楚就已經給他打過來了。
那個omega當然還是像以前一樣任性,前一條微信還在問“你醒了嗎”,過兩分鍾就直接打了過來,絲毫不在意他到底醒了沒有。
在一旁的付小羽還在講電話,他多少是想要暫時和付景速戰速決,所以沒直接說“不見”,而是換了個策略,說道:“爸,我這兩天健身把腰給扭傷了,行動不太方便。”
“哦哦!”付景馬上就被轉移了話題,擔心地說:“你怎麽樣?嚴重不嚴重?怎麽沒和我說啊,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不用,也沒那麽嚴重,休養一兩個星期就好了。”
“誰照顧你啊?”
“我、我助理。”付小羽說:“好了爸,我等會兒還有電話會議,改天聊。”
他掛斷電話之後,看著握著電話的許嘉樂,笑了一下說:“你不接嗎?”
“哦,接。”
許嘉樂下意識地起身往陽台走去,夏安跟著他一邊走一邊喵,可是等到站到陽台的時候,他本來按在接通鍵上的手指卻猶豫了。
鈴聲令人焦躁地響著,一聲、兩聲、三聲。
許嘉樂最終點了掛斷,然後在微信裡用文字回復。
-.-:我現在不太方便接電話。
他繼續輸入的途中,對方就已經秒回了。
靳楚:那算啦,你忙吧,我喝兩杯紅酒去睡了。
靳楚:小狗哭泣.jpg
離婚之後,陽台往往和抽煙相聯系著,許嘉樂下意識地摸索了一下口袋,才發現自己這次根本沒有帶煙來陽台。
他深吸了口氣,終於平靜地回復了。
-.-:靳楚,你要照顧好自己。
發完這句話,他把手機扔到了睡褲口袋裡,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付小羽還躺在床上,但用胳膊撐起了上半身在看他。
omega穿著他的白色睡衣,一雙圓圓的眼睛,像是貓在好奇地探頭看他在幹嘛。
那一瞬間,許嘉樂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內心在自私地、罪惡地向往一件事——
他向往一個只有他和付小羽的世界,一個遠離現實的烏托邦。
那裡沒有責任,沒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