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身材高大,在人群中仍然極為顯眼,此時正托著文珂的屁股把omega抱了起來。
他們那麽親昵。
只有在文珂身邊,只有看著文珂的時候,韓江闕才會露出那麽純粹的快樂模樣。
付小羽忍不住這麽想著。
許嘉樂的目光也停留在付小羽的面孔上——
鼓點聲震耳欲聾,人群已經陷入狂熱,就在pub裡絢爛的彩光打在他們之間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高傲的omega眼睛裡一閃而過的落寞。
他的心跳忽然加速了一拍。
付小羽的眼睛讓他想起他的omega爸爸,他一直覺得眼睛大的omega能把情緒盛得更久。
14歲的時候,許嘉樂曾因為失戀第一次逃課去喝酒。
剛倒出來的冰涼啤酒起了厚厚一層雪白的泡沫,他囫圇吞下一整口,泡沫像是一朵苦澀的雲融化在嘴裡,而胃裡卻依然空虛,幻覺一般。
從此他相信那就是落寞的味道。
只是這一瞬間的通感,就足以讓他看穿付小羽。
“上次我問你,為什麽不喜歡這個產品還要加入,你沒有回答我。”
“但剛剛韓江闕這麽一說,我忽然就猜到答案了。”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許嘉樂俯身在付小羽的耳邊低語道:“付小羽,你喜歡韓江闕。”
他甚至不用問句,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就篤定自己猜對了。
付小羽一下子呆住了,轉過頭茫然地望著他。
他們的距離從未有這麽近過,鼻尖幾乎都貼在了一起,許嘉樂可以清楚地看到那雙貓眼裡的失落和痛楚,那一刻,有種異樣的強烈快感從他心底蔓延到四肢。
人的情緒,最美麗的那些往往稍縱即逝。
就像夏夜裡的螢火蟲,明明只能活上七天,但孩子們仍然要用紗網把它們籠起來掛在床尾。
人類是為了目睹美麗可以無比殘忍的生物。
此時的他,就像是舉著紗網的頑劣孩童,在付小羽的眼睛裡梭巡著。
許嘉樂忽然有了一絲警惕。
“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文珂。但是付小羽——”
許嘉樂說完那句話便拉開了距離,他的抽離只需要一瞬間,馬上便如常地微微笑著從酒保那兒拿過來兩杯酒,一邊遞給付小羽一杯,一邊意味深長地道:“他已經是文珂的了,你知道的吧?”
付小羽握著酒杯,手指微微顫抖著。
許嘉樂是文珂最好的朋友,他聽明白許嘉樂警示的意思了。
那一瞬間,他再次想起了小時候在那座閉塞的小城市裡,自己因為父親的悖德情事而遭受的無數冷眼,感覺身體都因為被羞辱的感覺而發熱。
可是恰恰是因為這樣,他的鬥志前所未有地高漲。
付小羽一仰頭將杯裡的威士忌都灌了下去,然後把酒杯啪地放在吧台上,然後一把將許嘉樂“咣”地一聲推到了舞池最邊的牆上。
他身材比一般omega修長高挑,這一推的力道更是出乎意料的重。
許嘉樂猝不及防,酒瞬間都灑在了身上。
但付小羽並不管他,他生氣的時候異常的凶悍,幾乎是揪著許嘉樂的領口壓在alpha的身上,一字一頓地說:“許嘉樂,我喜歡韓江闕是過去式,我不怕你告訴任何人。我知道我輸給文珂了,輸了我認。但是任何時候,我不會做小三,更不會插足別人的感情,聽好了嗎?”
只聽“哢擦”一聲,伴隨著酒杯碎裂的聲音,許嘉樂悶哼了一聲,緊接著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濃烈的酒精味道之中。
付小羽這才驟然清醒退了開來,低頭時,只見許嘉樂的虎口被擠碎的酒杯劃得出了不少血,在閃爍的燈光下,有幾滴沾到許嘉樂白色襯衫的胸口上,那血紅色更加刺眼。
付小羽的神情頓時呆住了,周圍的人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有人在打架,忙退開了幾步,酒保也趕忙拿了個創口貼過來:“有沒有事?需不需要縫針?”
“沒事,小劃傷。”許嘉樂倒很冷靜,另一隻手直接捏住虎口兩側,讓血先止住了一些。。
“我、我來吧……”付小羽慌亂地接過了創口貼,他挨到許嘉樂身邊,alpha身上的薄荷味道好像比平時辛辣一些,夾雜著血的腥味,有些刺鼻。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