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眉還專門趁周末,到飯店裡買了一份麻辣兔肉,帶回家給奶奶吃,她自己一口沒吃,指望奶奶吃完這份兔肉就放棄對自己兔子的忌憚。
學校裡,其他結對的同學一開始都興致勃勃,經過幾天新鮮之後,也差不多都放棄了,只有方稚水還在鍥而不舍:
“有不會的題嗎?今天上課哪裡沒聽懂?”
阮眉雖然每次都回答沒有,但架不住兩人坐前後桌,她很多情況瞞不住對方,經常是對著練習冊發呆的時候,方稚水的筆就伸過來了。
“你看啊,這道題應該這麽解,思路是先化成三個三角形……”
方稚水這麽主動,阮眉也不好拒絕,兩人頭碰頭靠在一起,盯著練習冊。
方稚水拿筆在草稿紙上畫圖,阮眉看著看著就走神了,轉頭去看方稚水帶著小絨毛的側臉。
“……答案是這個,明白了嗎?”
阮眉呆滯臉。
方稚水用自動筆輕輕敲在她頭上,語帶淺笑:
“別走神。”
阮眉“哦”一聲,摸了摸被打的位置,是酥酥的,不疼。
等方稚水轉過去了,阮眉又摸摸腦袋,笑了一下,趕緊收斂表情。
結對的日子持續了兩周,小兔子都胖了兩圈了,忽然有一天,方稚水缺勤了。
阮眉看著前桌空蕩蕩的椅子,和被方稚水整理歸類好的書本,上課總是心神不寧。
她下課去問班長楚萬霽:
“方稚水今天怎麽沒來呀?她是請假了嗎?”
楚萬霽面對阮眉,總顯得有一點慌,她忍不住不停的扶眼鏡,查了查記錄之後才說:
“沒有請假的記錄,應該是缺勤了,或者有什麽急病。”
阮眉謝過班長,回到自己位置,埋頭做題,心想大概是豪門家庭帶著去出席宴會了吧,富人的世界她不懂。
然而方稚水這一缺勤,就直接缺了兩天。
第二天下午放學時,張凡特意把阮眉叫住:
“你知不知道方稚水到底去哪了?沒有請假,沒一點消息,我發消息都不回,打電話也不接。你是她的學習對子,試著聯系一下她,問問什麽情況吧?”
阮眉愣住:
“聽起來好嚴重啊。”
張凡憂心忡忡的:
“誰說不是呢!她在班上一直獨來獨往的,我看最近也就跟你關系好一點吧,你回家去打電話問問吧!”
最近就跟我關系好點……真的嗎?
阮眉答應了,心裡有個名為喜悅的火苗,短暫燒了一下。
她等兼職做完之後,九點多回到家裡,拿著手機站到家門外的路燈下,撥通了方稚水的電話。
“嘟——”
阮眉本以為沒人接,卻沒料到電話隻響了一下,就被人接了起來。
“……喂?”
電話那頭,是方稚水,聲音非常沙啞,聽得人耳根一麻。
阮眉不知道該回答什麽,試探著說了一句:
“我……我是阮眉。”
方稚水的聲音,緩慢而充滿磁性:
“嗯,我知道。我特意備注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