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楨山洋洋灑灑,談自己在分公司的功績,又拿下了多少個項目,又做出了多少盈利……
方郡芝沒怎麽認真聽,用刀叉把牛排切得很碎,視線散漫,落在自己老婆米藍身上時,總帶著一絲厭煩和嫌惡。
米藍拿了一塊麵包,方郡芝漫不經心說道:
“你最近胖了點。”
米藍手一抖,麵包跌落回盤子裡,她縮回手去,默默吃著自己碗裡的沙拉,用叉子一粒一粒的叉玉米。
方楨山講了好久終於講完了,輕蔑的瞥了一眼方稚水,故意挑起話題:
“那麽,方稚水,這周你做了什麽呢?”
方稚水快速的在吃飯,她只求盡快吃完,盡快回自己房間,可是別人總是不讓她如願。
方稚水放下刀叉,面無表情:
“學習。”
方楨山嘲諷的大笑起來。
方郡芝猛地一拍桌子,方楨山的笑聲戛然而止,米藍渾身發抖,玉米粒掉在桌上。
“方稚水,你還沒有分化的跡象嗎。”
方郡芝語氣平淡,眼神只是淡淡落在方稚水臉上,卻帶著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方稚水神情淡然:
“沒有。”
方郡芝略有些懷疑的打量她,慢慢眼神變得溫柔,視線穿過方稚水,投在對面的牆壁上,似乎在回憶。
“我記得……你在高一三班吧?”
方稚水點頭。
“你們班有一個姓阮的姑娘,對吧?”
“我不清楚。”
“那姑娘怎麽樣?你把她的信息明天整理一份給我。”
“……為什麽?”
“不是你該管的事。你努力,早點分化,寒假去公司實習。”
“……我不要。”
方郡芝視線陡然犀利起來,恐怖的壓迫力從她身周散發出來,壓得方楨山和米藍同時半趴在桌子上,都不敢看她。
這是屬於頂級Alpha的精神壓迫,能讓所有不如她的A,和所有的O,全都臣服在她的意志之下,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念頭。
已經在商場歷練多年的方郡芝,早已將這種壓迫鍛煉到極致,收放自如。
此時她長發無風自動,烈焰紅唇微微張開,眼睛眯起,眉頭高高挑起,擺出滿臉做作的驚訝,故意誇張地問:
“你不要?不要什麽?”
方稚水在強大的壓迫力之中,依舊昂首挺胸,盡管這樣她脖頸和肩背都會疼痛,心頭更有強烈的痛苦,她還是堅持著,抬起眼睛盯著那個高高在上的母親:
“我說,不要。”
方郡芝陡然將壓迫力提高一個台階,米藍痛苦的扼住喉嚨,伸手去抓方稚水的胳膊,頂著巨大壓力低聲勸道:
“孩子別這樣……別……聽話……”
方稚水卻一把甩開米藍那隻手,為了對抗壓迫,她站起身來,目光緊緊盯著方郡芝,嗓音即使顫抖,也絕不停歇,一字一句的說:
“我,不去你公司實習,也不會,給你任何……報告!”
餐桌兩邊,兩個面容有三分相似的女人,彼此對視,巨大的壓迫感讓空氣變得粘稠滯重,餐桌似乎都在微微搖晃。
這短短的幾分鍾,仿佛一整個世紀那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