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渙當時去的時候還故意坐在了輪椅上,也算是他的小小惡趣味,被警察叔叔推著的畫面,不由讓他第一個拜訪的人瞪大了眼睛。
不願相信一年過去,鍾渙外在不僅沒有什麽變化,看起來精神狀態還很不錯。
鍾渙第一個拜訪的人就是在監獄裡不好好服刑,也不好好做事,還鬧事,打架導致刑期被加長的人。
這人的形象和鍾渙記憶裡一臉猙獰地拿著刀子劃著原主表皮肌理時的模樣完全不同,
現在的他瘦弱的就跟個猴子似的,瞪大的眼睛裡面不只渾濁,還布滿了紅血絲。發著油光的發茬,還有泛著黑泥的指甲,無不表現了他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麽好。
旁邊的警察小聲說了一句,“裡面的人本來以為今天來看他的是他的家人,實際上他的家人已經有足足三四個月沒來了。”
聲音很小,卻還是被擴音器傳到了玻璃的另一面,叫裡頭的也不過十九歲的男孩聽到的時候,直接氣得想要跳起來,卻又被牢牢地困在椅子上,不得寸動。
就在不久之前,他的父母還在想盡了辦法想要將他從牢裡撈出來,可自打國家開放二胎政策後,還算年輕的父母,第一時間便考慮起了要個二胎,現在已經有孕三個月了,當然不可能再來到監獄裡面對這個不僅不好好服刑,還把自己作妖到刑期更長的兒子。
典型的大號廢了,切個小號養的想法。
鍾渙對警察點了點頭,一邊看著系統在自己面前放了一個蔚藍色的光屏,上面是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能看到的信息。他淡定的對著裡頭的人說,“做出這副瘋狂的樣子也沒意思,你家裡的人不想來看你就是不想來看你。誰想要一個能把別人逼成殺人犯的兒子,你覺得呢?”
鍾渙本來還想更加狠一些,比如直接刺激裡面的人,說他的父母已經有了二胎,再過不久新生兒就會降臨。
但想想還是算了,這種骨子都發黑,靈魂都散發著惡臭的人,出獄以後,誰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動手。
鍾渙當然不會經常用惡意去揣測他人,可裡面的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猜測,已經在面上流露出所有內心想法了。
他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裡面的人,原先那人還是一副憤怒的不行,眼睛裡的紅血絲越加明顯,其中暴露出來的狠戾,明確的表現出了如果他的父母真的有什麽對不起他的地方,他一定會報復之類的含義。
現在一看反倒平靜了下來。
他坐在那張椅子上嘲諷的看著鍾渙,“就算是我的父母不來看我又怎麽樣,你以為自己有哪裡了不起的嗎?不過是一個殘廢而已。”
“你永遠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還什麽飛行員的夢想,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你永遠都不可能的。”
“鍾渙,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是我們可以隨便折磨的賤狗。我們哥幾個之前弄死的是隻貓,現在想想真是可惜,當時沒把你的賤狗也弄死。”
鍾渙對他的所有汙言穢語充耳不聞,甚至一言不發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隔著一面玻璃牆,所有人都能看到,鍾渙從輪椅上站了起來,甚至還走了兩步,更加貼近玻璃牆的傳音器,對著裡面的人說了一句,“瞧不起誰呢?”
無論是不是殘廢,無論飛行員的夢想究竟能不能達成,鍾渙只要站起來就證明了裡面的人曾經對他造成的所有傷害,都是過去。
他不會時刻惦記著過去的痛苦,他只會用現實告訴仍舊沉浸在過去中的人,“都是十八歲,我會越來越好,而廢掉的,只有你們。”
他只要活得好,對於這種畜生而言就是最大的懲罰,啊,不對……
鍾渙突然想到他的二百萬還沒有花來著。
“警察叔叔,你說如果我向警局捐獻一百萬,你們能不能給每一個牢房的外面配一個小電視機?”
而且還是專門放央視頻道的那種。
只有那樣高大上的頻道才能洗禮罪人的心智,不是嗎?
鍾渙非常想知道自己的報道出來以後,這群渣滓的表情。
第263章
說捐獻一百萬就捐獻一百萬。
鍾渙一點沒給人家反駁的機會,當天就把帳劃到了警局的帳號上了。
罪人也是有人權的嘛,是不是?
更何況有很大一部分的罪人,早已經認罪伏法,他們也有改過自新的想法。給每一個牢房配備一個小電視的好處就是可以讓他們出去以後也不至於和社會脫節太狠,改過自新的人也能重新再來。
當然,有關於鍾渙研發出來的假肢專利細節申請下來以後,電視上自然而然的開始報道起了這個,不過十八歲,距離十九周歲還差幾個月的男孩,到底做到了什麽樣的奇跡。
監獄裡的那幾個曾經針對過原主的人,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確實被他們廢掉了雙腿,甚至都被截肢了的人,站在眾多記者的面前平靜道,“做出這樣的研究,不過是因為我的個人需求。”
電視上的年輕男孩微微彎下了身體,將自己的小腿褲子往上提了提,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由機械組成的假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