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走出這座監獄,怎麽樣?”
盡管研究已經成功,甚至也已經去申請了多項專利,可其他人員準備對這些東西的介紹的言詞,還是需要記錄的,距離真正的宣布面世恐怕還要有半個月至一個月的時間,而現在的鍾渙選擇出獄,則恰到好處。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那些懟到臉前的閃光燈一塊亮起的時候,到底有多折磨人。
認真想想的話,也許絕大多數的科學家之所以不這麽為人所知,可能也是因為他們比較討厭記者。
順帶一提,這種想法突然出現後,鍾渙默默的將打算捐出去的兩成專利費用抽取一成,打算建立一個科研人員獎勵金。
或者說是類似的投資。
有想法的年輕人,想要拉到讚助去研究,高超的難度就像是剛剛大學畢業的人,有人要求必須憑借著自己的實力,不借助任何幫助,一年存款過千萬一樣。
都不大可能。
這個想法和律師交流了一番後,得到了對方的認可。
“前陣子剛看到了一個新聞,研究出了百年未破解的科學謎題的年輕人,被排資論輩的那些人擠下了他本來應該得到的位置,最後憤而出走。”
“是的呀。”鍾渙和他一起走出了監獄,他眯著眼睛看著耀眼明亮的天空,有些感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對待所有人的公平都是一樣的不公。
至少在那些排資論輩的人的眼裡,就是他們努力了這麽多年,甚至還比不上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一樣讓人感覺到心痛和難過。
雖然他們最後仍舊選擇了得到與實力不匹配的位置。
好壞難講。鍾渙不關注也沒想讓這個世界變成大同社會,抽出一部分錢,讓將來可能會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新生代科學家能站在一個能展現他們的舞台就已經足夠了。
“我沒見過什麽特別好的人,就像我也不是個好人一樣。”
仿佛擁有歧義的話,讓律師的腳步停頓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他如鍾渙一般眯著眼睛看向天空,做遠目狀,並道,“是啊,但我相信它會變得更好。”
鍾渙的視角卻並非是湛藍的天空,而是世界壁壘的一本書的形象,徹底變成一個完整的世界的模樣。
無論以後是好是壞,它都會脫離故事的限制走向新生。
鍾渙想到故事才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位拿了錢指責我的老師,現在怎麽樣了?”
“因為罪大惡極的原因被判了八年哦,比你還多了兩年。”
“應該不會那麽多的吧?”鍾渙有些疑惑。
將近三十歲的律師輕笑著說,“這當然是成年人的計策了。”畢竟那個人渣當時收錢的時候還是老師呢,這已經是屬於賄賂了。
律師露出一副成年人的氣質,就像是在用肢體動作還有表情述說著,“灰色的世界,我也能混得如魚得水。”
何況那也不是完全的灰色。
黑與白只是交錯並未完全融合,將那人丟進去坐上八年牢,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對了對了,當時他進去的時候,我可是關注了很久的網絡,截了很多網友對他的評價呢,我給你讀兩句……”
“看你開心嘍。”鍾渙走在樹蔭底下,偏頭看了看這位並沒有經常交流,卻仿佛成了自己好友的男人。
“好耶。”
“要我說,非特殊情況下我們國家不執行死刑的決定,我覺得這是個錯誤,這個敢收錢潑髒水的人渣是真的“特殊”,畢竟這麽渣的我是頭一次見,他就該被斃了,順便再懟個幾十木倉才行。”
第262章
鍾渙腦袋上升起了一排黑線,“誇張了。”
“這一點都不誇張,這只能說明時下的年輕人對於真相的認知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清晰一些,也沒那麽容易受他人的言論操控影響。不過如果當全網都升起某一個□□時,想必也會有一部分就算已經看穿了真相,為了不惹麻煩,也只會選擇陌視的人。”
這位律師考慮事情,總有一種潛意識會往壞處考慮。
鍾渙感受著從身旁吹過的微風,又眯了眯眼睛,享受著以一個“肢體健全”的形象站在這裡,他隻道,“人還是先顧好自己。”
人類生性自私又怎麽能要求他們天性大公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