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把類似的這種角色刻畫的深入骨髓。
鍾渙在另一邊折騰攝影機的時候,聽到這樣的對話,歪頭看了看。
那邊的葉笙航已經整個靈魂都出現一種色調變白的感覺,就跟加了個慘白病弱濾鏡一樣。
看著就不像是什麽正常鬼。
慘的一批。
鍾渙覺得自己作為一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只要做好自己導演的工作就好。
編劇和主演的糾紛,那也是編劇和主演的事。
工具人導演不需要愛情,不是,工具人導演不需要姓名。
之前上映的電影沒多久,甚至還有網友在某個范圍內拚命討論的時候,鍾渙已經淡定的把新的電影放上去了。
不過顯然這部電影的反響並不是很好,實在觀眾不樂意買帳。
於喜劇而言這種叫不出具體類型的影片,顯然是觀眾會被主動排除的那種。
就連獵奇的恐怖故事,觀眾也能愛不釋手。英雄故事永不落幕,經典愛情永不過時,令人眼花繚亂的大片,或許有些設定沒有那麽完美,但勝在一個特效燒錢,也會多的是觀眾去買票。
這就是時下影壇的真實情況。
不過鍾渙也不是衝著票房收益去的。叫好不叫座的典型,是衝獎的最佳影片。
之前鍾渙還在想著,那個兩千萬本來看著能瀟灑一輩子的,怎麽現在一進娛樂圈反倒不值幾個錢了。
那天,葉笙航在拍攝完畢後,累得癱在椅子上,看著他鍾渙拿著黑卡露出質疑的眼神是忍不住說道,“卡怎麽了嗎?”
鍾渙腦回路一瞬間從錢不值錢變成了,葉笙航居然還有力氣說話,看樣子還是壓迫的不夠慘。
葉笙航打了個哆嗦,一臉奇怪的上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怎麽突然感覺溫度下降了。
“只是覺得錢真不是錢。曲萌新的劇本倒是挺貼合時下的觀眾需求,而且還是全年齡段的大片,沒有大量資金投資是別想了。”
曲萌聽到這些話時,嘴裡還在咬著棒棒糖。
自打她開始瘋狂寫劇本,就發覺了糖分真的是能促進大腦活躍的東西,值得慶幸的是當鬼並不用擔心糖尿病什麽的。
她有些嘟嘟囔囔的說道,“第一部電影算是勉強打響我們劇組的特別之處。而這一部電影我也不覺得導演你沒自信憑借著自己的拍攝手法,拿不到任何一個獎項。”
她眼神輕飄飄的,卻又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雖說憑借著《一個人》拿不到太多的獎,但我敢肯定最佳導演是有大概率會提名的,剛出道拍攝的第二部電影就能拿到最佳導演的提名或者說直接拿到獎項什麽的,或許名頭夠響,但我不覺得導演就這麽滿足了。”
葉笙航正坐在椅子上,攤屍,此時正歪著腦袋,臉頰叫椅子的靠背擠得有點肉呼呼的,腦袋也因為不想用力的原因被頂的一上一下,他說,“那導演想要什麽才能滿足?”
“還是說真想搞什麽量變引起質變?”葉笙航不覺得高強度的工作能讓自己的演技時刻都在最高峰。
雖說吐槽007,但現在的工作分為以及時長在他看來恰到好處。
並不是說一整天都在攝影機下,那是不可能的,電影裡夜間的幕場也沒那麽多,只是在一般的拍攝之後,他需要拿出大量的時間去揣摩劇本,打磨人設,讓自己表達的更加真實。
史上最長的電影也沒有長到哪裡去,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像一部電視劇一樣,給大家塑造出一個清晰又明朗的角色特性,除了人設本身設定,一般還是要看導演的拍攝手法的。
但恰巧,無論是大開大合的表現出角色之間的張力,如一無所知的大學生,看到一個五歲的鬼,直接在另一個看著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人手中被削去了腦袋的畫面。
同樣他也能從無數細節表達《一個人》的主角內心。
鍾渙是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導演,至少在這一方面,葉笙航敢如此肯定的說明。
“我不覺得量多就一定代表質量低。”鍾渙繼續彎腰觀測著攝影機裡的畫面,調整了每一個角度。
偶爾他還會自己坐在電腦前剪剪片子,不一定完全讓系統工作,“量多往往都是我們早已經做好了一切前期準備。”
鍾渙支持了身子,一隻手搭在了飄浮在半空中的攝影機上,轉身看著葉笙航說道,“就如同你一樣,早已經習慣了在每日拍攝完畢之後的余下所有時間處於清醒狀態中,都會處於揣摩角色的狀態一樣。”
他剛才說那句:那導演想要什麽才能滿足?不是葉笙航能說得出來的,而是一個人這部電影中的主角才會說出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動作看似都很像是原本的葉笙航一樣,但原本的葉笙航就算累個半死,也只會在旁邊開始假哭,而不是用冷靜又理智,甚至還帶有一絲涼薄的眼神說著無關緊要,無關自己的話。
葉笙航的敬業程度,鍾渙走過這麽多世界以來也是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