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鍾渙被奉為米瑞克國王以後,住在博格·塞西利亞對門的婆婆,包括曾經還存活下來的所有奴隸,都不再是奴隸,而是有了米瑞克公國居民的身份後,一切都在欣欣向榮的時候,鍾渙的身體一下子就衰敗了起來。
系統為他封印了所有身體上會傳來的痛覺感受,鍾渙甚至能做到十分唯美的,臉上不會流露出任何痛苦和難受表情的吐血姿態。
雖說系統沒有封印痛覺感受時他也能做到。
就像現在,鍾渙在進食的過程中,突然停止了刀叉的動作,嘴角溢出一道鮮血的模樣。
他能十分淡定地從餐桌上拿起餐布,拭去了嘴角的鮮血,然後閉緊了自己的嘴。
固然能做出一副美得驚人的畫面,可他也不是很能接受一張嘴說話,滿口的牙齒都變成了紅色的畫面。
直到有擁有著雇傭契約關系的傭人送上來清水以後,鍾渙漱了漱口才對著坐在自己對面,緊鎖著眉峰的勒斯·法拉說道,“現在,你感受到痛苦了嗎?”
勒斯·法拉的眉峰緊鎖,他完全不清楚心裡突然升起的感情是怎麽回事。
他隻感覺心臟跳動的速度似乎都被什麽壓抑住了一樣,悶悶的,很不舒服,但具體是不是難受又是什麽原因才引起的難受,他又完全說不清楚。
於是便只能倔強的說道,“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
“何況我也沒有理由,因為您吐血的原因出現痛苦不是嗎?您為什麽會覺得您流血受到傷害會讓我產生痛苦的情緒?”
勒斯·法拉無法理解。
鍾渙也不至於好心的告訴他答案,他能察覺到他的表情細微變化時所帶起來的種種情緒就夠了。
勒斯·法拉不是沒有感覺到痛苦,只是因為這部分的疼痛還不足以讓他認知到自己是個人,並不是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自我認知的怪物。
他只是像個呆瓜一樣的讓鍾渙多吃飯,被旅行者用看奇葩的眼神注視了好幾眼後,還是後者主動放棄了繼續和這個奇葩進行溝通。
而且鍾渙也拒絕吃飯。
一旦想到自己吐出來的血,會因為食物的原因被自己重新咽回胃裡……太惡心了好嗎?
不愛吃飯,還經常吐血,身體自然而然的就虛弱下去,鍾渙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每一天自己身上的肉都在流失。
而當鍾渙坐在屬於國王的案牘前,處理著勒斯·法拉認為該他處理的事情時,勒斯·法拉自己本人出現了各種奇奇怪怪的不適表情。
鍾渙看來就是,明知道自己的信仰,此時正極其身體不適,還主動給他提供各種會造成其更加不適的工作,勒斯·法拉是個傻子吧?
但慶幸的是,這個傻子對於鍾渙有關於米瑞克未來發展的目標,實行的倒是很好。
西方國家是怎麽維持下來的,鍾渙心中的概念很多,可當一整個國家裡的人也只有小幾十萬的時候,他就並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想法了。
對於隔壁的已經被擠壓的,只有極小部分的國土佔地面積的沃爾夫公國而言,鍾渙只會勉強覺得,
還行?
起碼大部分的奴隸被規劃為米瑞克公民以後,隔壁的沃爾夫王國余下的貴族加上平民還沒有三萬人。
後來絕大多數的平民也跑了,當奴隸不能成為貴族們的壓迫對象後,他們選擇壓迫的就只有平民了。平民也是人,也不想成為被壓迫的對象,逃走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就算是一個只有三萬人的小國,家在這個世界竟然也能稱得上是中等。
鍾渙曾問過勒斯·法拉一個問題,“大陸上最小的國家有多少人?”
得到的答案卻是,“一百二十余人。”
一百二十多個人就能立國了……
鍾渙放棄繼續思考自己國王的身份到底有什麽意義。
但既然這些奴隸中包括婆婆,鍾渙就會想辦法讓他們變得更好,無論是農業還是工業,要知道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相當於十七世紀的西方。
雖然還是沒有電的存在。
鍾渙懶得思考自己掛掉以後,他所帶來的科技層面的發展,會不會被後人置喙是穿越者什麽的,他隻想讓婆婆接下來的余生,都能活得更加平安幸福一些。
順帶還有博格·塞西利亞的輪回轉世,也一定要生活在一個和平的社會才行。
於是他弄出了電,弄出了更好更堅固的房子,吩咐大批種植畝產量十分高的土豆,無法度過的寒冷冬季也多了棉花這種玩意,當在這片土地上找不到鍾渙需要的東西時,系統也會成為一個很好用的工具。
就這麽一個活著都很難的社會,鍾渙對其進行任何改變都沒有任何壞處了。
首先他是國王,其次那些改變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實踐證明,是為了米瑞克的公民好,大家也當然不會有什麽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