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第一次發現自己也是看臉的系統,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以後,又和天道說道,【但不管怎麽個年齡外在形象,大佬就是大佬。】
無可超越。
天道懶得聽他囉嗦,說了一句,“你就是單純的像你曾經所說的那些受他人格魅力影響的人類一樣,受到他蠱惑了而已。”
不似叫那種以強有力的帶有著強大衝擊的色彩蠱惑,而是細水長流的,像是一片冰川,叫沉靜又深邃的特質給吸引。
這樣的人總是不討厭的。
但只有處的久了才會發現像是一瓶酒一樣,越品越醇。
系統一開始以為自己和鍾渙只是系統和任務者的關系,後來以為大佬和可以隨手被捏死的渣渣炮灰,再後來的大佬和小弟,現在就變成了……無法解釋。
只知道幸好當時綁定的是鍾渙,而不是任何一個人類。
紀希晟雖說一開始無法知道和鍾渙通信的人到底是誰,可後來,這混亂的大周國,卻突然有了個號稱可以算到一切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天機子。
看破天機算盡人理,這種帶有著誇張含義的稱號莫名其妙的頂在了一個隱藏在暗中的所謂軍師之人的身上時,紀希晟就判斷出了這個所謂的軍師,估計指的就是鍾渙。
判斷出了鍾渙並沒有著手掩藏的馬甲,紀希晟也在他的默許之下調查了一番天機子的所作所為,隻確定了那個所謂的天機子,設定的是個性格極其古怪的人。
他並未被各方勢力任何一方收納其中,但他卻可以接受任何錢財,然後錢貨兩訖,為其謀劃,今日那天機子還在為一方勢力深刻謀劃著,如何攻打另一方勢力,轉頭另一方勢力給了他大量的財富後,那性格古怪的天機子直接出謀策劃,帶著人把這方勢力給滅了。
這般事情,整個兩三起天機子的稱號也就徹底出了名。
鍾渙知道自己沒有刻意隱藏身份,早晚有一天他的信息會被揭露出來,故而面對翠翠整日越來越擔憂的眼神,他隻說,“說是不必擔心,可我只要身處於時下的位置,你就不可能不擔心,那我便向你保證,”
“翠翠,無論未來發生何事,我都會保護好自己,你若是相信這天下之愚者能殺死我,便是不信任於我!”鍾渙叫不來這個看起來十分貌美甚至可以稱之為的姐姐的女性為母親,除卻第一次說話開口時喊出了的那句娘親,往後他都是叫她翠翠的。
女人叫他說的眼神微顫,最後也只是歎息了一聲,伸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輕輕撫摸著,聲音柔和,又有一股哀傷之意,“我信你。”
“永遠都信。”
只是如他所說,母親對於孩子的擔心無可避免。
翠翠隻好叫自己最好能更加冷靜一些,她只需要相信他就夠了。
這是她的孩子,是永遠都不會辜負她的期待的孩子。
貌美的婦人連當年的滿心死志都能因著不過月余的鍾渙活下來,時下自然也不會因為想要高飛的孩子,就放棄生存。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她說不來什麽特別好的話,以往在青樓裡學會的只有伺候人的法子,知識學識一無所知,就連書本都只是她帶回來,孩子自學的。
他是比天下許多人都聰明的天才,翠翠知道,也知道他這副聰明要在他這個年紀向全天下展露了。
果真,沒過多久,似有消息傳進塘城,許多百姓都討論起了那什麽天機子,在這近段時間本就混亂的大周國中,攪風小攪雨的所有事情。
時下那京城的太子和其庶出長兄正是鬥得最厲害的時候,其他兄弟姊妹也在其中攪亂一池渾水,當朝皇上對一切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是以,皇后與皇上多次爭吵,而逐年慚老的皇上,卻是明白,不論是他哪個孩子坐上皇位,自己都許,而他只要老老實實當自己的太上皇,就不會出現弑父之影響,反倒也沒那麽愛戴皇后了。
感情永遠都說不清,反倒是近年來一直叫皇上捧在掌心的皇后,有些無法接受現狀,竟一度告知太子,若是不行就退下吧,不要這太子之位了,也不要去爭什麽皇位了。
可太子隻覺得好笑,甚至笑到眼淚都出來了,對著其母大吼,“我是想退下來,可其他人給我機會了嗎?我是想不當太子,可你們給我選擇了嗎?我無法選擇出生,卻能選擇該怎麽死!”
現在根本不是他要不要退下來的問題,雖說皇后外家是一品尚書之流,可他那庶出長兄卻是當朝貴妃之子,也是當朝一品大將軍之女。
那女子些年以前便一直在為自己的孩子謀劃,故而現在才能公然和太子打起擂台,盡管人家名不正言不順,可虎符就是最大的權力,和身後其外祖父的支持就是最好的力量。
可他這太子呢?
其母要求他退下,卻沒曾想過,一旦退下他就只能選擇死,外祖那家,禮部尚書許是一個極其有油水的位置,和他貪的太多了,一旦暴露便必然是抄家滅門之禍,而他這太子便是再不願包庇,也叫外家硬生生的拖上了同一條船。
誰給他選擇了?誰給他機會了?
太子知道自己出生時乃是雙胎,胞弟被放棄,可現在,他情願被放棄的是自己。
世人都在逼他,卻又問他,為何不放手?
可不曾想過,到底是他不放手,還是不能放手?
這權勢許不來他遊歷天下之願,這皇位也許不來他自由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