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叫人打了,那就給老子好好學學,什麽叫做真正的打架,沒個兩三年你別回來了。”
紀立軒:……
鍾渙又感慨了一句,“真慘啊。”
紀立軒:QAQ
但能有什麽辦法呢,那是紀立軒親爺爺。
鍾渙可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老爺子爭鬥,於是相當快活地衝著紀立軒揮了揮手,“少年,臨走之前要不要再聽一曲二泉映月?”
紀立軒:“我才不要!”
然後他就給直接開進村裡的一輛車給拖走了。
老爺子還冷哼了一聲,“當初就不應該聽他媽媽的,”
“不然這會兒怎麽可能變成這麽個廢物點心模樣,早些年丟進軍營還能省點時間,這會兒上軍營估計訓練出來的成果也不怎地,哼。”
鍾渙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人老爺子,可是幾十年前拿著刺刀和人家拿著槍的敵人正面剛的狠人。
他怎麽操練自己的孫子和他這麽個鹹魚精,當然沒關系。
但是……
“紀叔,你覺得村裡的人現在狀態怎麽樣?”
老爺子腦門上出了一個問號,“什麽叫狀態怎麽樣?”
“搞藝術的一天到晚憋在家裡,瘋狂探索著自己腦海裡已經存在的東西新鮮事物不接受,就知道啃老本。”鍾渙又說,“搞科技的一天到晚待在地下室,我猜那群兩三年沒見過太陽的都不在少數,他們知不知道什麽叫做人與自然科技的進步,絕對不可能脫離得了自然之力?”
“還有那群準備再過兩年出山,為國爭光的人,他們知不知道外面的人,也在成長,而且還有專業的訓練。”
紀爺爺挑了挑眉,剛毅的臉上沒有疑惑,隻說,“你要是有想法直接乾就好了,只要不傷害村裡的人的根本,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染著一頭白發,一天到晚坐在村口,根本就不是因為什麽想要更加精進自己,”
“別人不知道老爺子我還不知道嗎?你這一手二泉映月除了曲子好聽之外,可是時時刻刻都以季節天氣以及聽眾產生不同變化的。”
對於這一點,鍾渙當然知道,但被老爺子聽出來什麽的……“我的感情傾訴已經這麽明顯了嗎?”
“哼,要做什麽放手去做,不然……”
老爺子給了鍾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鍾渙總感覺背後一涼。
雖然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自己都能面對,但還是忍不住的摸了摸鼻子,聲音拔高了一點說道,“我知道了!”
隔日一大清早的他就哼著小曲兒,套上了中年人的衣服,戴上了墨鏡,捧著自己的二胡,敲響了隔壁鄰居家的門。
隔壁鄰居家是敦煌藝術舞蹈傳承人,一手飛天,可是只有她家直系血脈才能傳下來的舞蹈。
外面也不是沒有,但相對來說就沒那麽正統了。
說是小姑娘,但對於舞蹈行業的人來說,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二十五歲的年紀使得她無論再怎麽沉澱,可始終沒有辦法複刻自己姥姥當年跳的那一曲最高級飛天。
這件事對她而言還是一件很有打擊的事。
知道這麽個村子的時候,自然申請入住了,她要沉澱,她要努力,她終有一日會跳出最高級別的飛天,為這個世界帶來美之作品的其中一個分支。
鍾渙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姑娘一身自己製作的高級漢服,以及手裡捧著一杯茶,一邊倒茶,一邊坐在小院子裡,看著小院風景的模樣。
那種氣度和韻味,是屬於實實在在的傳承。
誠然現在文化複興,大街上也能看到穿漢服的孩子們,但真正能保留那種韻味的還是十分稀少。
顧平夏看到他的時候就問了一句,“鍾叔怎麽想來我家了?”
女孩將手裡的茶盞奉給了鍾渙。
那聲音清脆悅耳,仿佛黃鸝在耳邊鳴叫似的。
鍾渙也不怵,要是叫那個倒霉的被自己家老爺子提到軍營裡的小屁孩子來看,怕是口水都會流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