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教,可是比之前講題目的時候還要消耗腦細胞的。
每次他一對一教導的時候,被教到的那個人都要全力以赴,甚至有一種上刑場的絕望之感。
鍾渙一對一教導的時候,效率十分的高,並且所有題目隻講一遍,在講解完之後還會開始口頭出題,讓對方用腦子計算給答案,草稿紙都不帶給的,如果答案錯了,很簡單,他也不睡覺,他就那麽用眼神盯著死死的盯著你……
盡管大家根本就不知道,鍾渙是要靠睡覺緩解自己的靈魂帶來的撕裂痛苦感,甚至修複靈魂,但他們卻很明顯的知道睡覺的他比清醒的他要溫和了太多。
被趙子軒嚇成鵪鶉的幾個男生老老實實回去了,而女孩子們也是余老師回到了自己的大房間。
鍾渙暫時不想回去睡,男生們精力比較旺盛,參加競賽並沒有讓他們的精力完全消耗完,現在又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看起來比較豪華的酒店,想必也會鬧上一會兒,與其讓他們鬧著的時候顧及自己睡覺,刻意放低聲音減輕動作什麽的,不如自己找個地方睡。
招呼了一聲,讓他們差不多要睡的時候喊他回去睡,鍾渙自己就去了陽台。
之前路過酒店陽台看到的那個躺椅並沒有被其它人所佔據,他慢慢地走了過去,直接靠在了上面,喟歎了一聲,才閉上了眼眸。
他想盡可能的積蓄一些力量,這個世界只是普通的人間,沒有什麽特別的力量,恢復靈魂也無法借助外力,只能憑靠自己,鍾渙無法短時間內修複靈魂,但他可以選擇積蓄一定的力量,間歇性的阻隔疼痛感。
不然一旦清醒就要時刻體會著自己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撕成了兩半的極致痛苦。
知道自己是比較能忍耐的那一類,但也難保時間久了以後不會直接爆發。
深沉的睡眠狀態結束時,並不是那群熱熱鬧鬧的男孩子們把自己喊回去睡覺了,而是感覺到了特別熾熱的眼神。
“鍾哥!是你吧?!”
鍾渙一睜開眼看到一個帥氣的男孩子,一臉熱切的呼喊著自己的樣子。
這是誰?
他腦海裡第一時間就這樣想。
而現在這個一臉熱切的男孩子仿佛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似的,自顧自的說道,“鍾哥,你之前不是說去英國留學了嗎?怎麽還在國內啊?!”
“難道說,你真的像那些學生們討論的一樣喜歡上了校花,被校花拒絕以後內心痛苦不堪,才選擇告訴大家出國留學,實際上跑到這麽個犄角旮旯城市?”
鍾渙用自己剛剛攢到的一丟丟力量,遏製住了靈魂被撕裂的痛苦,勉強思索了一下自己大腦裡的記憶,最後忍不住的“啊”了一聲。
突然想到面前的這個孩子是誰了,但他情願自己從來都沒有想起過。
所謂旅行者指的就是他們並不可能停留在一個世界太久,而且這一存在本身也並不是特別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
流浪在無數世界裡,是他們永遠都不會過時的自由。
啊,當然,這並不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他,發現代表自己黑歷史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不會有尷尬的表現。
大概多少億年前?
鍾渙勉勉強強還能記得。
那時候的他誕生不久,又年輕又張揚,和這種相對而言佛系的心態完全不同。
有著實力,又有著自認為和世人完全不同的個性。
位於人上,和自己外貌沒有任何差別的人類族群中的高位,本質上也是什麽有難度的。
那時候的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和現在系統可不一樣,那時候的他完全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力量逆轉一個世界。
給自己安排一個有趣的身份,塑造一個好玩的人設,然後自己去扮演也是一種娛樂的手段之一。
於是他就成為了國內的首富之子。
他就是他,從來都沒變過,也一直都覺得富二代比富一代要好玩的多,鍾渙想著現在應該在努力走上人生巔峰,並且要努力把自己這個做兒子的也帶上人生巔峰的鍾母,肯定的點了點頭。
不過對於面前的這個人來說,就是自己當初突然去了國內知名度非常高的私立高中,然後以極快的效率成為了校園內的人上人。
眾星拱月,強大而又富有魅力,身邊也自然跟隨了許多人,而面前的這個人就是那些人的之一,不過相對來說還是和他玩的比較好的,因為這孩子性格很有趣。
這不,鍾渙還沒有說話,只是單純的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人,他就自然而然的說起來了,“想也知道不可能,區區校花而已。”
“你這樣說那孩子會哭的吧?”
“你在想什麽桃子呢!那個校花在你離開盛安以後,可是或直接或間接的傳出了很多是因為她拒絕了你才讓你黯然傷神離開的信息的,還真把自己吹成了一代仙女呢,現在學校裡很多人都是她的舔狗,要我說他們估計就是單純的覺得你都追不到的人,如果他能追到就是把你踩在腳底下了,真有意思就還真有這樣蠢的人。”
這種沒有隔閡的直接和鍾渙交流的信息,讓隔了上億年記憶的他有一點點的頭痛,當然也只有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