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顯然導演的警告並沒有什麽用。
齊東銘沒有他人的幫助和剪輯的偽裝以後,直接在直播中向大家展現出了一個愚昧又讓人覺得惡心的中年男人。
不,還不是中年男人,明明他也只是三十歲而已,卻表現出了這副鬼樣子,簡直拉低了所有三十歲男人的格調。
不僅連直播的觀眾想不到,就連在場的嘉賓也想不到,在大家打算回去的休息準備明天的真人秀活動的時候,齊東銘居然挨個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他們暫時居住的地方。
然後冷嘲熱諷了一番,說他們居住的地方到底有多麽差,尤其是鍾渙。
“這種狗窩你也能住得下去,不愧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
鍾渙本來都已經打算推開自己的門去休息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轉過了身,眼神黑黝黝的盯著齊東銘,“你怎麽就確定我是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而不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
天色很晚了,這又是山區,夜晚自然沒有什麽路燈。
齊東銘甚至在鍾渙說完這番話以後,感覺到了一陣冷風嗖嗖的往自己脖子裡灌,他打了個哆嗦,撂下了一句,“就憑你也想出頭?做夢!”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狗話以後就跑了。
齊東銘還真就第一次和這個綜藝合作,導演不知道有楊家人幫忙掩飾遮蓋的齊東銘的本性到底是什麽,攝影師更加不可能知道。
專門負責拍攝鍾渙一個人的攝影師,看著他眼神幽深地模樣忍不住安慰了一句,“你別生氣,可能齊先生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鍾渙並沒有生氣,他平靜的說,“齊東銘心情無論是好還是壞,都不是將自己的情緒發泄在別人身上的理由。控制自己的情緒,是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的最基本行為。”
坐在屋簷處樹下的老爺子同樣聽到了這句話,手裡拿著個煙鬥,在石桌上敲了敲以後哼笑一聲。
“還算不錯。”
鍾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夜無夢。
第二天大家才好好的互相自我介紹了一番。
許是因為第一天對齊東銘的感觀很不好,盡管第二天齊東銘看似像是受到什麽人的指點,表現的很有風度的樣子,也沒有什麽用。
幾位嘉賓並不怎麽愛搭理他。
他們反而對鍾渙很感興趣,各種各樣的問題問個不停。
首都大學的學術氛圍是不是很嚴肅,大家都是那種老學究的臉?
直播的時候不看彈幕會不會覺得自說自話很奇怪?
以及,那個捧著一張古箏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問了鍾渙,“你和那個鍾渙是一個人嗎?”
盡管已經如此小心了,她還是擔心這樣的問題很不客氣,於是她又補充了一句,“不回答也沒有關系的。”
鍾渙靜靜的看了她幾眼,腦海裡的天道已經在說,【完整的邏輯鏈,已經足夠應付了,就算將你的身份暴露出來也沒有什麽關系,更何況網絡上也已經有很多人都發現了。】
鍾渙聽到這話就明白了,天道是不想限制他,過去的他也是他,現在的他還是他。
既然是同一個人,那麽所謂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什麽重要的,他也不必為難是否將自己的身份信息告知別人,他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無關緊要。
“我是。”鍾渙看著女孩,臉上緩緩勾勒起了一個笑容,弧度並不大,高挑的眉峰以及微微垂下的腦袋更加突顯了那雙黑的幽深地眼眸,只是他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的……張揚。
韓芝雪愣住了,手裡的古箏都快從懷裡滑了下去。
“你你……我……”
“不用著急,我就在這裡,有什麽問題問就是了。”
“您您……當年為什麽要退出娛樂圈?”
鍾渙隻道,“當年發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我失憶了,前一段時間才恢復了記憶。”
而天道給出的邏輯鏈也一瞬間出現在所有人的感官之中。
在場的嘉賓,除了韓芝雪和齊東銘表現的有些詫異,其他人的表情都很平靜。
因為早就猜到了一部分。
那個歌手叫張宇林,他更是感慨至極的說,“當初正是因為聽了你的那首《瘋狂》我才會想要成為歌手呢,沒想到現在居然和當事人站在一起了。”
不遠處的影帝忍不住吐槽,“重點難道不是你比他還大嗎?因為他進入這個圈子什麽的,總感覺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