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只能見證著鍾渙被魔獸攻擊,並且眨眼之間消失在獸海之中。
只有一根魔杖孤零零的落在地面上。
在所有人都不願接受這一信息的時候,只剩那根魔杖綻放出了耀眼到極致的光明力量。
最後將所有的魔獸驅逐出了古洛國領地范圍。
他死了嗎?
這個想法一瞬間籠罩在許多人的心裡,可他們卻都一樣的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可既然已經以現實來定義這件事情了,也已經能證明他們已經潛意識的認為鍾渙無法再活下去了。
無論是光明聖子還是主教,他們都是人。
是人就總有會死的那一天,可是他們卻沒有辦法想到,令人在意的死亡,竟距離他們如此之近。
穆爾在魔獸們被光明力量衝擊到逃跑以後,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城,撿起了那支斷裂的,在原地甚至還留有一絲余溫的魔杖。
而之後,泣不成聲。
這就像是他剛剛明確了自己的信仰,有了想要追逐的目標,懂得了自己將來要走上什麽路時,指引自己走上這條路的人,就徹底離開了的慘劇。
穆爾的喉嚨裡發不出一絲聲音,難過到極致的情緒,讓他有了想要乾嘔的感覺。
他趴在城牆旁邊,不知不覺淚流了滿臉,甚至連鼻涕都逐漸流出,他最後直接跪倒在地上。
隻覺得,人,也許從來都只有不亡不生。
不死不活。
古洛國的國王最後也只能乾著嗓子對著他說道,“騎士大人,事情還沒有結束,現在還遠沒有到您可以放肆悲傷的時候。”
這才是真正的現實。
古洛國國王同樣也經歷過無數次重要之人離去的現實。
同樣也明白,就算所有人都離開了,活著的人還是要拚盡全力的活下去,和死去的人的靈魂一起活下去。
……
鍾渙在跌下城牆的那一瞬間,空氣中湧動起了一片溫和到看似沒有任何作用的微風,清風拂面,如果在尋常日子裡,可能他還會坐在一棵樹下執起茶杯,飲茶聽戲。
可現實卻是他跌進了充斥著無數危險的魔獸之中,那微風也並非是如清風一般說過就過,而是攜帶著大量的風元素,將他保護的好好的,一絲不落。
在混亂的魔獸潮中,鍾渙即便在一瞬間失去了蹤影,卻並沒有如同城內的所有人想象的那般已然死去。
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前的風龍再次出現的時候,正和鍾渙一起站在魔獸森林的深處,她露出了無法理解的眼神。
“你為什麽要詐死?”
這個計劃從半個月來到古洛國之前,鍾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龍妍語就是鍾渙的合作者,但她卻覺得如果沒有自己這個合作者,他也能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完成這個計劃。
只是恰好她在,然後就把能利用上的都利用上罷了。
換句話說就是,能拖下水的就都拖下水了。
魔獸森林的中央並不如尋常人所想象的充斥著高聳的樹木,而是一處寒潭。
鍾渙正坐在那寒潭邊,抬頭看著天上的寒月,大約是因為身體還小的原因,他坐在那裡環著自己的雙腿,竟多出了一絲脆弱的感覺。
他的聲音比往常要輕了一些,“原因有很多,但真正決定性的讓我做出這一切行動的原因,在於我想長久的,始終保持自我的活下去。”
龍妍語不明白。
鍾渙沒有解釋這個,反而和她說起了為什麽自己要詐死離開。
這頭風龍既然被拖下水了,就不可能再尋到供她一龍上岸的小船。
鍾渙不介意給她解釋一切,如果真的想要跑,那麽到時打一場就行,還可以借著戰鬥,再製造一些其他方面的影響。
“這世界,想要改革,當以神權對抗神權,當以權勢抵禦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