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如今的民眾承受力都很強大,向他們通報事情緣由,以免發生恐慌。
第四……
一位面頰下垂,威嚴如獅老人凝視著阿星:“你有把握解決這次事件嗎?”
“沒有把握,”阿星很平靜地回答,“我只能盡我所能,其它的,不會保證。”
這個回答顯然不能讓老人滿意,他加重了語氣:“這關系到人類的存亡,如果你不能保證,我必須調動更多的人手應對。”
“你隨意。”阿星微微勾起唇角,“我不反對,但也不會合作,不會借用我本身以外的力量,這是我來臨海之前,就與你們談好的事情。”
周圍的小蝦米們一時噤聲,紛紛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阿星,你怎麽敢直接懟這位大佬啊,他可是東國政治新聞裡的幾大重要的組成之一啊。
對面沉默數息,那位老人多看了一邊的何羅一眼。
何羅本能地從手機屏幕裡抬起頭,輕蔑地看了回去,複又低頭,他對愛情以外的生命,毫無興趣。
阿星微微一歎,拉著何羅離開了會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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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會議室裡,又重開了一場會議。
參會的諸人有上六十年齡的老人,又有很多年輕甚至年幼的人,少見四十到六十之間的中年人,年齡斷層極為明顯。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如今的東國政治高層,除了當權者外,又緊急提拔了在“未來”有強大經驗的年輕人們,並且將大量權力下放給他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上一個時間線裡,超高強度的工作和不斷負面的反饋,加上醫療系統的崩潰,基礎工業崩塌,常用藥的過期等問題,人類壽命直線下降,別說老人了,身體差一點的中年人,都扛不住那種地獄難度的局面。
如果不在局面還能控制時做好權力順位,那內耗產生的衝突,未必會比天災小——這都是將來發生過的事情。
這大半年裡,在部署未來的同時,國家也在努力彌合內部裂痕,不少曾經在末日後相互吞並、你殺我我殺你的政治派系都表面上放下仇恨,握手言和,宣誓為人類生存而奮鬥。
穿著白大褂的美豔禦姐諸一夢坐在高位,擼著懷裡的貓貓蟲,六個爪子的貓從她懷裡站起來,輕輕一躍,掛在她脖子上,儼然一條灰毛長圍脖,隻留給仆人一條長尾巴玩。
她就是這個官員年輕化政策的受益者,作為新部門天災事務部長,以三十出頭的年紀,全票通過了就任表決。
畢竟她的履歷太好看了:十數年天災應對經驗、最後的一個人類聚集領導、靈能學的創始人、諸晨的親姑姑、收養人。
很快會議開始。
首座的老人,正是先前和諸晨聯絡的大佬。
他先請大家看一段視頻,正是諸晨解釋的“嗜睡症傳染源”的那一段,這視頻一出,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關於先前提出“嗜睡症”的應對緩解意見很快討論完畢,一致通過。
但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個討論對象,也成為重點。
“這個諸晨,簡直越來越放肆了。”遠方的會議室裡,有人不滿道。
“不就是一個還沒出現的何羅獸麽,如果是我馴養何羅,早就開辟出新的避難地了,”一名戴眼鏡的年輕人怒道,“還有皮,只要有足夠的何羅皮,就可以主動去霧氣裡抓詭異研究!”
“不錯,還有何羅的眼球,這是靈能研究的重要工具,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沒有時間再耽擱了!”中年的研究員呼籲。
“說的不錯,那你們誰去找何羅呢?”諸一夢冷淡地問。
場面頓時一靜。
他們也只是吼吼而已,何羅是神級天災,如果沒有A級或者首領級的靈能,連直視何羅的資格都沒有。
或許普通人都覺得何羅溫柔是個溫柔無害的戀愛腦天災生物,但他們都是活到未來的高層,都長的不是戀愛腦,知道它是一個怎樣恐怖的生物。
不是沒有人眼紅何羅這個天災對諸晨的幫助,想要在他面前獻殷勤的人類不計其數,但能活下來的,一個都沒有。
只有在討諸晨歡心時,何羅才會變得極為大方,眼球死皮指甲要多少給多少。
但換了諸晨之外的人,無論是誰,敢對著何羅表白,都會成為他向諸晨邀功後的花園掛件,那真的是一個完全隨心所欲,絲毫不講道理的存在。
想到舊事,在場很多人都有些訕訕,有人硬著頭皮提議諸晨應該提前三年去找何羅;也有人提議找組織敢死隊,進入昭陽城,大家憑本事戀愛……
“好了,”老人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製止了他們的吵鬧,“現在的問題不是何羅,而是嗜睡症,各位都是未來時代的精英,你們對病患的治療方案有什麽提議?”
下面人分組討論了一會,終於有人提議:“夢境瘟疫,還是要在夢裡解決,可以試著讓守望司的成員被感染,進入夢境中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