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江封生怕對方資金不夠,沒黑起什麽風波就被其他的熱點壓下去了,還專門貼錢黑自己,很努力地想把自己黑上熱搜前幾。
視線剛從手機上移開,江封就看到10587弄得一桌子的花生皮,放下酒杯的動作,頓時重了幾分。
而10587正吃得忘我,完全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江封把花生從10587手裡搶走,“你剛剛好像說我,只有算計,沒有真心?”
10587一邊的囊還鼓著,整張臉都顯得有些畸形,點了點頭。
“只能說,人工智能到底還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江封無奈地搖了搖頭,右手按在自己的心臟附近,深沉開口:“我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你根本不知道。”
10587:?
您老在說什麽玩意?
它正要把花生從囊裡面摳出來,好好跟江封掰扯掰扯,結果什麽都還沒做就被對方拎到了半空,俯視著桌面上的一切。
剛剛一直站在桌子上,10587看到的只有林林總總胡亂擺放的一些酒瓶,但等切換到俯視視角的時候,才看到所有的酒瓶的分布,是完美對稱的。
而它方才製造的那些花生皮,就是一副對稱圖畫上的一塊汙漬一般,極其扎眼。
“如果我真的只是在算計,按照我的脾氣,我完全可以選擇死在金朝獎頒布的那一天,但是我沒有這麽做。”江封松開手,讓10587砸在它自己製造出的花生皮上,“而我卻偏偏選擇了今天,突兀地就像桌面上花生皮一般的,一個根本不對稱的日期——”
“九月十四日。”
“九月十四日,”在公寓中的楚燃洲,翻開了日記的第一頁,輕讀出聲,“晚上十點四十三分,楚哥,我們又見面了。”
“醫生都說我瘋了,我不相信,但當我再次這麽清晰地見到你的時候,我信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哭是一件這麽容易的事情。”
“楚哥,你對我不太好,但是沒關系,反正我已經瘋了。”
楚燃洲平複著呼吸,將日記翻頁,沒有再念出聲。
9月15日:
“我攤牌了,聽說極致的恨是最專一且持久的。
楚哥,來恨我吧。”
9月16日:
“專門給你準備的睡衣,騙你是給別人的,楚哥你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也是……
從頭到尾,都只有我在乎。”
楚燃洲閉目調整了幾次呼吸,沒能在逐字逐句地讀下去,但又怕因為漏過了什麽重要的信息,所以值得快速地翻閱著。
日記裡,江封記錄了每一次騙他的緣由,每一次,都很掙扎。
明明每一次欺騙都像是刀子割在心口一般,但是每一次江封都還是會選擇這麽做,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他的關注,也只有這樣,當被懷疑的時候,才不會難過。
4月26日:
“楚哥,你已經很久沒有理會過我了。看來你真的相信,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和你綁定。
算了……挺沒意思的。”
5月10日:
“還是輸一陣子營養液吧,起碼要活到一月一日。”
中間的紙張上有血液滴落在上面後被抹開的血跡,勉強能看到後面續上的,與之前相比潦草許多的字跡。
“聽到你詢問廣場恐懼症的事情。
其實我是有一個滑稽的解釋的,說了你可能都不相信。上一世你從樓下跳下來的時候,我在廣場上跟個傻瓜一樣悄悄撤下之前親手給你準備的,獲獎之後的煙花。
我動用我所有的資源去查到底是誰在害你,我查到了。就在我興衝衝地想要告訴你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便是你的懷疑。
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