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近日出門只是想喝點小酒,單純樸素的喝點小酒。然而面對眼下這情形,當事人心中只有後悔。
只聽那說書人醒木一拍,便開始說起了一位名叫江封的修仙者身上發生的傳奇故事。
在那說書人口中,他剛進入元嬰期不久,便左踢華振派,右踹長堤門。至於到了化神期那更是了不得,不論是魔人還是妖獸,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知道為什麽魔人喜歡躲在密境裡不出來麽?被江封殺怕了!了解為什麽妖獸願意藏在原山不出山麽,被江封打慫了!
別的長老去密境和?原山,那是去歷練。江封去密境和?原山,那是去視察!
五十年前,修仙者和?魔人,妖獸打得還不可開交,殺的叫一個你死我活。為什麽如今天下太平,三族各佔一地甚少大規模交戰了?
因為大家熱愛和平麽?不,因為江封!江封就是這個世界的定?海神針,江封就是這個世界的和?平大使!
江封一天不死,三族就能維續一日和平!
聽到這裡,江封避開楚離玉如同刀子一樣投過來的視線,不自覺地偏開頭,給自己灌下去三杯酒。
“我不是,我沒有,”江封在桌子底下拽了拽楚離玉的袖子,“你別聽他們瞎說。”
“啪——!”
醒目又是一聲響,把在那一個勁察言觀色的江封嚇得一個激靈。
“有人聽了我的話可能不服,說江封到底是個修仙者,怎會有如此的威懾力??那不如看看眼前這情況,人人都道除了江封便可世界太平,可有人動手麽,有人敢動手麽?”
說書人扇子一指前排一灰衫青年,“你若是魔人,與一江封又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得了個殺之?卻不會受天下修仙人報復的好機會,除非打不過,不然你會不會動手?”
灰衫青年忙點頭。
那說書人扇子一轉,指向楚離玉:“你若是妖族,曾被江封所害,眼下有了個取他首級,卻無修仙者敢阻攔的契機,你若是打得過,你會不會動手?”
楚離玉緩緩將酒杯放在桌面上,“自然要動手,不僅要動手,還要將他——”
“挫骨揚灰。”
“轟——!”
楚離玉話音剛落,一道?悶雷砸下,惹得在場的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最後,劈裡啪啦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原本安靜的酒館,瞬間因為這大雨喧鬧起來。
其他人或許還拿這大雨沒法子,但楚離玉身為修仙者,儲物戒中什麽常用的東西沒有,雨傘自然是備著的。
他一言不發地走到酒館門口,撐傘便往外?走去,絲毫沒有要理?會江封的意思。
江封也並不跟著楚離玉,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桌上的酒。
楚離玉回到租住的那間房子裡,沒有半刻停歇便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他也清楚,以江封的實力?,基本不需要飛升之?後才能鎮住魔人和妖族。
修仙者之?所以如現在這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是因為有江封在那頂著天,沒有壓力?也就沒有動力。
更何況,飛升之?後一切未知,沒有人知道成了仙人之後,還能不能回到凡間。如果回不來,江封飛升才是真正意義上修仙者,魔人,妖族開戰的起點。
這些道?理?,他都知道的。
背著行囊打開門,江封就站在門口。渾身濕透,滿身的傷痕透過算不上厚的白衣,隱隱約約顯露出來。
“去哪。”
“哪都可以。”
“不聽我的解釋麽。”
“聽你……編造另一個故事麽?”
兩個人視野所及之?處閃了閃,隨後轟隆一聲巨響從天而下,驚的躲在屋簷下躲雨的麻雀都飛了起來。
“之?前我沒有騙你,”江封一步邁近,“殺了你,確實是為了救三族生靈。”
楚離玉迎上江封的目光,對方極其平靜,但那平靜就好像是龍卷風來臨前的祥和,好似是海嘯呼嘯到來前的寧靜。
他不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有我在,不論魔人妖族,還是修仙者裡面那些不安分的東西,沒有人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