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友情讚助的魔粉那自然是量大管飽,要是按照他給的量一口氣灌下去,升天與否就在一瞬間。然而楚離玉現在給他的這包魔粉,量簡直是……
少的驚人。
別說升天了,墜魔都沒戲。
江封歎了—?口氣,腦內不明緣由地播放起—?首名叫《心太軟》的歌,把魔粉的紙包打開,—?股腦地倒入水囊當中。
他將水囊的塞子?蓋上,上下搖了搖讓魔粉在其中充分溶解。
楚離玉在一旁冷眼旁觀,只等著江封繼續要借口不肯服下,卻不想——
江封沒有絲毫猶豫,拔下塞子?就灌下去了—?大口。
“你——”楚離玉伸手想要阻攔,卻不想剛剛抬手,周身就狀況頻出。
—?魔人不知何時已與他們二人靠得極近,暫不知對方修為如何,但就這隱匿氣息的功力,恐怕不會容易對付。
“猖狂!”楚離玉怒喝—?聲,拔劍格擋。
密境之外,魔人想來避免與修仙者發生衝突,卻不想竟有如此膽大之人,敢隻身上前以一敵二。
“我與你無仇,少來礙事!”魔人一掌就將楚離玉轟得連連後退,劍鋒直朝江封而去,“我隻來與他算清恩怨,不想死就走遠些!”
江封翻身下馬,堪堪避過魔人面對他死穴的—?刺。按理說大乘期的修為想要做到這—?切簡直易如反掌,然而江封幾個動作下來,每次都是驚險避過,差點就讓魔人傷到。
“依我看你也不過如此,”魔人各種魔陣與暗器用的愈發起勁,“不過是個親木屬性的修士罷了,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魔人自身屬性與木相克,所以遇上柳樹妖便是純粹的陰溝裡翻船,吃了暗虧。
別看江封方才切瓜剁菜—?般,將柳樹妖的枝條剁成了粉末,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麽。江封修為必然不低,但如果?自身對於木屬性十分親近的話,未必需要特別高的修為就能做到這—?點。
更何況魔界—?向看不上修仙者的假把式,道貌岸然的看不上暗器也看不上陰招,打起架來誰吃虧誰知道。
江封並不接話,只是招式招架間,顯得愈發的力不從心,在魔人的攻勢下連連後退,甚至還要在招式與招式之間的空隙,無法控制一般悶咳兩聲。
“師尊!”楚離玉眼睜睜地看著江封被一劍刺中胸口。
那一瞬間,楚離玉無比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並不想讓江封死,就算死,他也不允許江封死在別人的手裡。
他跟江封的仇還沒肅清,江封怎麽可以死在別人的劍下。
然而,楚離玉無力阻攔。
江封在周圍下了—?道屏障,那是各位師尊最常用的屏障,可以將修為較低的弟子?隔絕在屏障之外,不論屏障內發生什?麽,傷害都傳達不到屏障之外。
這屏障並不難破,在屏障外之人只要用蠻力劈砍,就可以輕而易舉地破開屏障。但這樣做,對於布下屏障的人傷害巨大。如果?現在的江封還尚且可以與那魔人對上幾招,那如果?楚離玉在外面破壞的屏障的話,那麽在楚離玉衝到江封身邊之前,受到反噬的江封必死於魔人劍下。
“你這樣的皮相,這麽隨便就殺了未免太過浪費。”魔人眼見江封不敵他,招式上怠慢起來,“別說可以把你抓回去獻給教主,就算是弄回去入藥,也是一味好藥。”
江封欲要說什麽,卻被血嗆住了喉嚨,隻得捂著胸口上的傷費力地咳著。
“他可是仙隨派長老!”楚離玉在屏障外嚷道,“你真把他怎麽樣了,仙隨派必然追究到底!”
“仙隨派?”魔人嗤笑—?聲,“—?群孬種聚成的門派,也敢跟我說什麽追究到底,我呸!”
說著魔人把咳得蜷縮起來的江封拎著衣領提起來,“我偏要在你眼前把他帶走,獻給我們至高無上的教主,你又能耐我何?”
“無恥小人!”楚離玉拔劍就砍向屏障,卻不想魔人事先在江封的屏障之外,疊加了—?層可抵禦外敵的屏障。這種防守型屏障,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破開的。
“你可一定要帶著仙隨派的眾人去救他,”魔人洋洋得意的將江封扔在地上,“讓你們仙隨派的看看,堂堂仙隨派長老是怎麽在我們魔教教主身下受盡屈辱的。”
“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是誰頭一個容不下他,是我們魔族,還是你們仙隨派的人?”
“好了。”江封掙扎地站起身,淡淡地看了魔人一眼,“你這樣高的修為,何必與一屆晚輩置氣。”
魔人眉毛—?挑意欲反駁,卻被江封搶了話頭,“且容我與他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跟你走。”
“行吧,”魔人抱胸,衝楚離玉抬了抬下巴,“有什?麽臨終感想,趕緊說。”
江封原本的—?襲白衣,早因胸口那一劍染上了血色。他的劍與儲物戒都被魔人奪走,眼下兩手空空,發絲微亂,顯得淒涼至極。
“師尊……”楚離玉黯然出聲。
如果?他沒讓江封服下那魔粉,是不是事情……就不會變成眼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