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的都是和他娘走得近的幾家。
幫他家蓋房的那些人是少不了的。
等拾參拎著幾個籃子往外走的時候,王春梅扶額,“參兒,娘關顧著和你說花生,忘記和你說上楊村的楊賴頭來咱們家找你,他可從吃午飯的時候等你到現在!說是等你救命!娘煮花生的時候,他還在院子裡幫忙摘花生。”
王春梅從廚房窗戶看出去,沒看到楊賴頭。
“跑去蹲茅坑去了吧?”
拾參失笑,“娘,我送花生。”
王春梅將灶肚裡的柴火滅了,“去吧去吧!”
院子裡的兩老一少看著拾參,他這身白衫太飄逸,總覺得拾參就要羽化登仙的氣勢。
徐老頭,“師父!你換套衣服出門去吧!這……太顯眼!”
老頭,“……對!”
戒緣不敢吱聲。
拾參眉宇慵懶,“顯眼就顯眼吧!”他穿了近百年的衣服,當然是更舒服的!這裡的人,總要適應他的變化。
黃鼠狼啃著花生,沒功夫搭理拾參。它是魂體,是還沒成型的妖精,嘗過一口花生粒後,它就知道花生粒不是凡物,這是有靈氣的花生啊。
徐老頭和老頭兩師徒,已經被黃鼠狼嫌棄上百次了。
不識貨的人類!
黃鼠狼腳邊堆了不少花生殼。
拾參抬腳踹它的屁股,黃鼠狼認真虔誠的啃花生殼,被踹屁股它也沒生氣,好脾氣的往邊上挪,讓出自己蹲著的位置。
拾參,“吃花生付錢了嗎?”
黃鼠狼僵住,猛地回頭,嘴裡的花生殼掉了。
拾參,“嗯?”
黃鼠狼呆了,吃花生還要給錢嗎?它心虛的擦掉嘴裡粘在毛上的碎花生,它現在想否認自己沒吃花生,還來得及嗎?
看拾參的氣勢,它沒膽子。
黃鼠狼縮著脖子,“要多少錢?”
它被曹老頭養著就是乾壞事的工具魂,乾好壞事,曹老頭從來沒給它錢,黃鼠狼想到這憤恨,它果然應該弄死曹老頭,才能泄它心頭恨。
王春梅端著一水瓢花生出來,是給徐老幾個吃的。
拾參問花生多少錢一斤。
王春梅,“娘沒想賣啊。”
就算得了三籮筐的花生,她也沒想著要拿去換錢,花生不是精貴物,也不是人人家裡都能吃上的零嘴。
家裡人多,三籮筐也吃不了多久。
拾參說花生被吃了,得給錢。王春梅將水瓢放到石桌上,讓徐老頭幾個先吃,她看向地上的花生殼,這位置是楊賴頭坐著的,她當拾參說吃花生的人就是楊賴頭,咯咯直樂。
“吃就吃了吧!他還能把這三籮筐都給娘吃乾淨了?”
黃鼠狼嗖的跑到王春梅身邊,只差抱她的大腿了。
對王春梅挖它骨頭坑的事,它原地原諒!
拾參嗤笑一聲,取笑黃鼠狼。
既然他娘說不用給錢,這回就饒了它吧!
“蠢東西,去後院打坐,就你這小身板有你消化的。”
黃鼠狼,“……吱?!”
徐老頭剝花生吃,越吃越上頭,邊上的老頭和戒緣兩師徒的饞樣沒比他好多少,三人跟比賽似的,啃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