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逆風攥緊舞絮的手腕。
舞絮被養得好,身上的皮膚白,有一點磕磕碰碰,就有非常明顯的印子,更別說舞逆風不留力的攥他手腕。
舞絮眼裡含淚,瞪著拾參,“你,你還不快讓我爺爺松開手……嘶……爺爺我疼啊……我知道錯了,我和他道歉還不行嗎?爺爺你快放了我……”
舞逆風,“他什麽,叫拾……拾前輩。”
舞絮撇著嘴,“拾前輩,我錯了,和你道歉你別生氣,讓我爺爺松手啊,我不和你爭處長的位置了,總行了吧。”
舞逆風,“……”
拾參,“呵~”
舞絮,“……”感覺到了嘲諷。
拾參放下茶杯,添茶水,熱騰騰的霧氣裡,眉峰如仙,漫不經心道,“我可以收他為徒。”
哐當!
兩聲巨響。
舞逆風手裡的茶杯砸在茶幾上,琉璃杯沒破,杯裡的茶水倒了;另一聲巨響,是舞絮的膝蓋撞到了桌角,骨頭的震響聲。
舞絮慘叫,疼得小白臉變色。
舞逆風失態後,老臉激動,他如拎麻袋一樣,將舞絮拎到跟前,一腳揣在舞絮的膝蓋彎上,讓舞絮在沙發和茶幾桌的空隙間,給拾參跪了個大結實。
舞絮,“……”
他的膝蓋,還在嗎?
舞逆風,“混小子,還不快喊師父。”他抖著手,用翻倒的茶杯給續滿茶,塞到舞絮的手中,“敬茶。”
舞絮,“……啥?”
舞逆風用巴掌拍他的腦袋,虎臉厲聲,“拜師父。”
舞絮的一張小白臉,扭曲成了壁虎臉。
拾參低聲笑,“別為難他,我不夠格當他師父。”
舞絮下意識的頂回去,“算你還有自知自明……嗷!!!爺爺!你又打我。”他很委屈,被爺爺罵,膝蓋撞疼,被爺爺踹腿跪地,還被打頭敬茶……這絕對不是從小聽疼他的爺爺。
舞逆風摁住舞絮的頭,“放你娘的屁,給老子好好敬師父!拾前輩能收你為徒,是你舞家祖墳冒了青煙,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舞絮,“……我認他還不行嗎?”至於又打他又罵他嗎?
舞逆風這心啊,比和死敵仇殺還難受。
舞絮的鼻尖紅彤彤的,不甘不願的舉杯,雖然還是不服氣,但他既然答應了他爺爺認拾參為師父,在行為上,就會恭敬對待。
“師父,喝茶。”
這聲師父,咬著後槽牙漏風喊的。
舞逆風老臉緊張,被這混小子這樣鬧,他擔心拾參會反悔不認,混小子敢把這事攪黃了,看他怎麽收拾他。
拾參讓舞絮跪著,視線落到放在沙發上的劍上,“老朋友,不出來打個招呼?還是沒泡你喜歡的朝露茶?”
舞家爺孫茫然,不明白拾參突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兩人順著他的目光落到劍上。
劍未出鞘,靜靜的躺著。
舞逆風道,“這是我霍山派開山老祖的佩劍,五覺!”提到五覺,他的神色有些怪,霍山派有記載,自開山老祖離世後,他的佩劍五覺便被收到了密室裡,歷任掌門選佩劍時,都拿不動五覺,這些年,五覺在密室裡,早就落了塵,將它遺忘在角落裡,若不是舞絮意外闖到密室,將五覺帶了出來,他霍山派早已將五覺遺忘了。
“拾前輩……認識五覺?”
舞絮下意識的反駁,“他怎麽可能認識……”這劍是他霍山派開山老祖的,拾參又不是霍山派的人,怎麽可能認識。
舞逆風真該把舞絮的嘴給縫上,安安靜靜跪著舉著你的拜師茶不好嗎?多話!
拾參低笑,並未在意舞絮的態度,舞絮的話不好聽,但沒有惡意,相比很多口蜜腹劍的邪修,算是挺好的人了。
“老相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