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能的!
昨晚上他還在家裡,喝的醉醺醺的,如何能去京都?
齊老頭凝視著手裡的包子,舔了舔舌尖,似乎在辨別自己是不是味覺出現了毛病。
“有包子!”
這一頓早飯,幾個大男人都感歎,“弟妹啊,你說你頓頓弄好吃的,等你家房子蓋好後,我哥幾個可怎麽辦呦!不得天天惦記著你的夥食?”
幾個大男人都是照著拾衛北來喊王春梅的。
從前也沒這麽客氣,這幾天倒是清楚了王春梅的脾氣,就把稱呼給改了。
王春梅呵呵笑,“吃不慣啊,那還不簡單!蓋完房子總得下地賺工分吧?我不愛下地,也乾不來,你們幫我賺工分不就行了。”
張發祥覺得行。
他們賺工分為了什麽?
為了糧!
王春梅家裡的夥食,可能頂上他們乾三五天的活計了,沒有比這個更佔便宜的事。
拾鐵柱的小孫子十三歲,黑不溜秋的家夥長得猴精猴精的。
他啃著包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嬸,我也可以賺工分。”
王春梅又給他拿了個包子,讓他吃慢點,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孩子在家裡就是吃不飽,才長得瘦。
今天不用搬磚,她也讓他幫忙搬碎石頭了。
“成,嬸也惦記著你。”
吃完早飯,大家歇了會,就去做活了。王春梅給他們吃的好,他們也不能偷懶,只能更賣力的乾活,爭取早日把房子蓋好。
拾參領著齊老頭上山種樹。
齊老頭身上的死氣散了不少,整個人看著就精神許多,人也更乾淨些。拾參還挺滿意的。
他背靠大樹,咬著根草,翹腳晃悠悠的。
“老頭,你種慢九九八十一棵樹,我們就能有藥鋪了。”
齊老頭沉默、費力的用鋤頭挖樹坑。
拾參打了個嗝,嘟囔一聲,不知道從哪掏出頂帽子來,蓋住整張臉,閉眼睡覺。
風聲徐徐。
清涼柔和。
齊老頭站著感受了片刻,才看向用帽子蓋住臉睡覺的少年,少年坐姿歪斜,翹著的腳左擺右晃,一看就知道是不規矩的人。
齊老頭看了會,心微涼又暖後,才重新舉起鋤頭,繼續挖樹坑。
只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在感受到力不從心的感覺了。
拾參睡了兩個小時,打著哈欠起來,從山頂往下看,整個後背村盡收眼底。村民們在田地裡乾農活,也是嘻嘻囔囔的說著玩笑。
拾參背著手,“老頭,沒事別亂走,我去去就回來。”
說話的片刻,人已經走出視線外。
後背村的近山連山脈,是和羅家村、李家村和吳家噶連著的,周柳勤口中藏寶物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是在吳家噶的山上。
吳家噶的山勢低,樹少。
這種山頭,是絕對沒人能想到藏了東西的。
太顯眼了。
拾參晃悠悠的踩著山頭,用了障眼法,將一個山頭的寶物都掏空了。
等他回來,齊老頭就坐在他之前靠著睡覺的那棵大樹上,看到他的時候,就撐著鋤頭起身,打算繼續挖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