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參擰著兩個瓷缸,有拾孝身板高,一股子醬油味。估摸著是古代人用來裝醬油的。
王春梅詫異,在灶肚裡添了兩塊乾柴,湊過去打量。缸肚大,盤口小,還有蓋子。
“這缸好啊,也能醃酸菜、蘿卜!哎,還有醬油味!參兒,這缸好!”
醃酸菜啊!
拾參又掏了兩塊盤子大的石頭給她,用來壓蓋。
王春梅,“正好你五嬸說白菜要爛地裡了,娘吃完飯就找你五嬸去,問她買些白菜回來,娘醃一缸白菜試試味。”
她口中的五嬸,是拾參的堂五嬸。
兩家的關系平平,在年前的時候,王春梅還和拾參五嬸的二兒媳打了一架,那女人是個辣婆娘,說話做事怎麽潑辣怎麽來的。她就不慣著那女人,反正為了點農活的事,就打上了。
後來還是五嬸偷摸著給她送了一棵大白菜,她才懶得在和那女人慪氣的。
拾參哦了聲,“五嬸的風濕好了嗎?”
王春梅讓他將缸放到屋簷下,“風濕痛哪這麽容易就養好?你五嬸也是個老牛,痛得死去活來,兩腿都邁不動路了,還死要乾活。參兒,你上回弄的那個藥汁,你五嬸能喝嗎?”
拾參搖頭,“喝不了!”
王春梅滿臉嫌棄,也不知道是在嫌棄那黑漆漆臭烘烘藥汁,還是在嫌棄參兒五嬸沒福氣,用不到藥。
拾參,“我給她做風濕膏吧!貼兩個月就能去病根。”
王春梅驚呆了,“兩個月就能去根?”
村裡大人老人,十個裡九個半都有風濕病,這樣常見又這折磨人的病,連醫生也沒有辦法,只能開些止疼藥,讓人不要碰冷水,多喝熱水等一些囑咐的話。
這要是能去病根,那……能造福多少人啊!
拾參點頭,“讓老頭做。””
王春梅興奮了,“哎呦兒子呦,你早該做風濕膏啊,娘的腰也能貼兩副,這可是大好事……”
拾參無辜臉。
沒把齊老頭帶來之前,他還真沒考慮做藥貼。
剛回來的齊老頭,“……”
突然覺得,有手裡的畫,也不是那麽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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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王春梅風風火火的找上參兒五嬸,買了兩簸箕的大白菜,得有五十幾斤。
五嬸沒要錢。
換了十五斤的大米。
五嬸的腰都快和地面平行了,走路一喘一喘,“哎,我就厚著臉皮佔你這回便宜。下回多給你些大白菜,你可別嫌棄。”
王春梅擺手,“說這個幹什麽!有便宜才讓你佔,沒有你還佔不著!這大米你自個蒸了吃,別想著那幾個東西,喂多了,也是白眼狼一個。”
五嬸苦笑。
王春梅擰著白菜回家,洗乾淨做醃白菜。
拾參蕩著秋千,教齊老頭做風濕膏。他做的風濕膏,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藥就是靈植火靈花,此花藥性霸道,能吞噬水靈。區區一個風濕病,兩貼藥就能祛病根了。
靈植一現。
齊老頭儼然換了一個人。
他從醫數十年,從未見過如此靈性的藥材。
這種靈性,是讓他從骨子裡透出敬畏的。
他朝拾參行醫禮。
這在醫術界,是早已失傳的禮節,在齊家,甚至已被輕慢了近百年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