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花溪舔舔毛筆,趴在發房頂,兩眼賊溜溜的盯著在結界裡的兩人,在冊子上記錄下:小師弟為道侶拋棄師兄,蠻不講理!
“什麽東西?”
後院淅淅索索一陣響聲,滾花溪嗅到一絲於他而言是熟悉的香味,一陣黑氣閃到後院。
看著趴在院牆上的小人,和古賦聲長得七八分相。
滾花溪眯眼睛,“他的兒子?”小師弟知道嗎?
惡詛這具身體小,腿短,走幾步就氣喘。剛雕好就被拾參扔了出去,現在好不容易走回來,坐在院牆上喘氣,就被堵了。
惡詛從他身上感受到陰森的氣息。
他歪著頭。
“你是鬼修。”
滾花溪將他擰下來,惡詛瘋狂掙扎,偏掙脫不了他的鉗製,氣得小臉蛋都漲紅了。
“休得對本老祖放肆,快放手。”
滾花溪將他提溜起來,嗅嗅他身上的味道,“惡詛?”
鬼修喜歡陰森的氣味,惡詛也是世上最濁之靈,對鬼修來說,也是極喜歡的味道。
滾花溪彈彈他的小身板,“正好我餓了,就拿你忌幡旗。”
惡詛拔高聲音,“你放肆。”
滾花溪又是一巴掌下去,這次打的是他的小屁屁,“你看我能不能放肆……咦!”將拍屁屁的手指湊到鼻下嗅了嗅,吃驚,“你用混沌塑身?”
他知道小師弟手裡有一團混沌,這身體只怕就是小師弟手裡的混沌捏出來的。
惡詛對準他的臉,嗖的朝他尿了一泡。
滾花溪下意識的松開鉗製他的手,惡詛落地邁著小短腿飛快的溜了。
滾花溪,“……”
摸一把臉上的童子尿,給氣笑了。
“我看你往哪裡跑。”
當然,滾花溪把惡詛抓到手,也沒能真把他扔進幡旗裡忌魂。
拾參和古賦聲被他們吵來了,惡詛爬在拾參的腦袋後面,揪著他的頭髮,非常生氣,“你把我扔了我不和你算帳,你讓他走!我不和他在一個屋。”
滾花溪兩手抱胸,單腳踩在桌子上,長衫落地,眉眼挑高,“讓誰走呢!”
惡詛,“你。”
拾參的頭髮被他扯得疼,反手將人抓下來,“你回來幹什麽?給你刻身體了,不去學做人?”
惡詛更生氣了,“……我這麽小,放出去就被人踩死了,你刻了我就是我爹我媽,凡人爹娘都要管兒子生死,你也得管。”
拾參,“你別想賴著我。”
惡詛,“你敢放我出去,我就攪和得人世不得安寧,還讓你背黑鍋。”
拾參氣得呲牙。
惡詛指著滾花溪,“他打我。”
滾花溪將幡旗插在桌上,陰森森道,“我不僅打你,我還要抽你的魂,你信不信。”
惡詛抱著小短手,明明是個小人兒,卻發揮出了大佬睥睨天下惟我獨尊的強大氣場,“你還想喝本老祖的尿尿嗎?”
滾花溪,“……”
古賦聲拿著條深藍色的圍巾將小人兒裹住,小少年在刻這具身體的時候,沒給他刻衣物,小人兒光溜溜的,一點沒覺得害臊。
惡詛看向古賦聲這版放大的臉,小臉羞澀了。
……他還是長得很好看的。